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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錄 六十九 暗戀許愿

六十九暗戀許愿
  一切驚天動地的最初,可能往往,只是緣于一個巧合。
  那一天真的只是一個巧合,原本舒雅雅早就該背著書包離開教室了。她成績好,品行端正,為人乖巧,從來不是任課老師留堂的對象??赡且惶?,她偏偏獨自留到了五點半,因為臨走才發(fā)現(xiàn)不見了鑰匙,她在教室里尋摸了好半天。
  等她匆忙提著書包跑出教室,窗外已是夕陽西下,照得她滿是汗水的臉蛋更紅。她低頭快步走著,還心想,素來細心的自己怎會無端端掉了鑰匙?心神不定,忽然就一頭撞上一個人,撞得舒雅雅眼冒金星。
  “對不起,沒事吧。”對方是個女生。
  舒雅雅晃了晃腦袋,抬眼一瞧,頗為精致漂亮的臉蛋,很有印象,大概是隔壁2班的女孩。
  “沒事。”舒雅雅應(yīng)她,女生轉(zhuǎn)身走了。待她的身影窈窕地消失在樓梯口,舒雅雅才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一封信,她趕緊撿起來,想叫住對方,無奈已經(jīng)來不及。
  舒雅雅抓著信封追出教學(xué)樓,女生已經(jīng)走得沒了蹤影。夕陽的余暉更甚,門口的保安大叔催促她快些走吧,舒雅雅只得收起了信,打算隔天再還給她。
  ……
  那日回到家,舒雅雅邊吃著水果,邊聽著英語磁帶。
  高中的課程繁忙,又不僅僅是‘繁忙’這兩個字可以道盡的。滿滿一書包的作業(yè),隔三差五的考試,日復(fù)一日地被老師洗腦,甚至連舒雅雅這樣的好學(xué)生都被媽媽這么念叨,
  “考不上好的大學(xué),你這輩子就算完蛋了!還不如去跳樓算了!”
  可說完,媽媽自己都覺得心驚,想改口,舒雅雅倒是無所謂地笑了笑,接著媽媽的話題說下去,
  “上禮拜還真有學(xué)姐跳樓了!從最高的一號教學(xué)樓跳下去,血濺當(dāng)場!”
  媽媽一驚,“為了什么?”
  “不過不是為了學(xué)業(yè)。是為了……感情?!笔嫜叛耪f完,果不其然,媽媽一臉鄙夷,又趁機循循善誘,
  “我知道你們這些高中生壓力大,才會去談些不切實際的早戀。你瞧,談出事兒來了吧!雅雅,你別不能這樣!”
  舒雅雅笑了笑,乖巧地點點頭。
  ‘早戀’這個詞語在舒雅雅的字典里是絕跡的。
  但是,卻有另一個相關(guān)的詞語,深深地埋在她字典的最后一頁。
  ‘暗戀’……
  舒雅雅深深暗戀著三班的程澤。
  哲人說,“對于萌芽的愛情,只要有一點點希望就已經(jīng)足夠了?!?br/>  這一點點希望,于舒雅雅而言,雖然只是早操時的一次目光交錯,只是走廊里的一次無意擦肩,只是共同上自然課時沐浴在同一個教室的空氣中,但是卻已經(jīng)足夠了。
  即使他不認識自己,也沒關(guān)系。
  即使直到畢業(yè)都只是陌路人,也沒關(guān)系。
  舒雅雅始終如此樂觀并竊竊快樂著,直到那一晚,她吃了水果聽著英語磁帶,百無聊賴地取出那封撿來的信,鬼使神差地拆開了。
  信原本是封口的,密密實實。偷看別人的信件本是不道德,好學(xué)生的舒雅雅是不會這么做的。
  但,偏偏叫她瞧見了,信封的一角寫著一個淡淡的‘澤’字。
  是他的筆跡!她怎會認錯?
  每次交本子去辦公室,她都會刻意走到三班老師的桌前,偷偷瞥一眼他的作業(yè)本。
  舒雅雅瞧著那個‘澤’字,身子宛如跌進火堆。她終于克制不住沖動的欲念,拆開信,讀了。
  然后,她望著信的最后,
  “我很喜歡你,無比認真。
  我想這輩子都遇不到更喜歡的人了。
  所以,可否給我一個機會?哪怕從朋友開始也好。
  請一定回應(yīng)我,一定一定請回應(yīng)我,不然我想,我會痛苦而死……
  程澤”
  舒雅雅始終望著最后一行字,直到發(fā)麻的手指握不住輕如蝶翼的情書。
  ……
  原本以為,暗戀他,可以與他無關(guān)。只要自己默默快樂了就好。
  可當(dāng)自己無意得知他對另一個女生的癡戀,舒雅雅悲哀地發(fā)現(xiàn),自己終究還是難以平復(fù)。
  那個遺落了情書的女生,舒雅雅打聽了,是二班的班花林然。舒雅雅在下課時靠著走廊的窗戶,假裝背課文,卻偷偷瞥向不遠處的林然,瞧她如月如花的臉蛋,修長的雙腿,隨即濃濃地嘆息一番。
  自己怎么比得過?
  連相提并論都是自取其辱。
  舒雅雅慘淡地笑了笑,聽見二班的女生笑鬧,
  “林然,你昨天又收到神秘情書了?”
  “恩,不過沒拆就掉了。”
  “掉了?你知道是誰給的嗎?”
  “大概知道。不過掉了就是掉了,沒辦法,是天意呢。”林然說完,施施然地進教室了。
  而能改變天意的人,就是舒雅雅了。舒雅雅的手伸進口袋,里面是那封被折得變形的情書。她眼巴巴地瞧著林然的背影,良久,瞥見三班的門前,程澤一直偷偷凝望著二班。
  他的目光越過自己,看向她。
  舒雅雅一陣悲涼,把口袋里變形的情書又是一番蹂躪,決絕地轉(zhuǎn)身回了教室。
  ……
  舒雅雅只是一時妒恨作祟。
  她從未料到自己的決定將會掀起何等的驚濤駭浪。
  當(dāng)她聽說程澤在放學(xué)時鼓起勇氣攔住了林然,切切地追問回應(yīng)時,林然卻只是皺著眉,說自己把信掉了,壓根就沒看,何來什么回應(yīng)?
  程澤急了,“掉了?我可以再寫一封!”
  林然卻笑,“我信緣分!很信!既然信都會無端端掉了,回不到我手里,那么就是天定我們無緣。你再糾纏也沒用?!?br/>  程澤僵在原地,“你怎可以看都不看就判我死刑?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等你的回應(yīng),痛苦得幾乎想死,我在信里也是這么寫的……”
  “都說了我沒看!想死,那你就去死吧!”林然打斷他,揚了揚下巴,拉著女伴走了。
  只留下程澤在眾人隱隱的笑聲中垂著頭站了很久,很久。
  舒雅雅不忍地在遠處望著他,直到人群散得差不多,見他也終于挪開了腳步。
  她原以為他會沒事,會站起來。
  不過是一份拒絕罷了,舒雅雅還隱隱開心,因為自己私藏了情書,程澤才躲過這么個傲慢女。
  可她竟忘了,愛情的力量多么偉大。
  暗戀讓她快樂讓她憂愁,讓她私心膨脹地做下私藏信件的壞事。
  暗戀同樣也讓他快樂讓他憂愁,讓他聽了最愛女生的一句圣旨,那天就直接上了一號教學(xué)樓的天臺,從樓頂跳了下去……
  ……
  至此,可能聽者只會覺得這真是個爛大街的中學(xué)生愛情故事。
  但對深陷故事中的人而言,那當(dāng)真是切膚之痛。
  對于程澤的母親而言,那是比割肉斷骨更慘烈的痛。那份痛苦融化在她眼角眉梢的每一寸,把原本慈愛的臉變得猙獰。程澤的母親就是用如此恐怖的神情,在放學(xué)時拉住了林然,惡聲惡氣卻又隱隱帶著哀求地說,
  “你必須去醫(yī)院看他!他是為了你才跳樓!只有你去叫醒他,他才會醒過來!”
  林然一臉慌張,轉(zhuǎn)而甩開婦人的手,嫌棄地退到一邊。
  是的,程澤從天臺跳下去,血濺當(dāng)場,卻還是留住了一條命,一絲呼吸,成了躺在醫(yī)院里的一尊植物人。
  從此他和一堆醫(yī)學(xué)儀器捆綁在了一起,動彈不得,神色蒼白。而為了維持住僵尸一般的兒子,母親卻幾乎散盡了全部家財。她幾乎每日都哭倒在兒子的床邊,一遍遍地呼喚他,一遍遍地喊他回家。
  她聽說,植物人其實也是聽得見的。
  可是兒子聽見了她的呼喚,為何還是不肯回來?
  母親悲哀地,只得去懇求那個兒子為之跳樓的女子。
  她威脅不成,甚至徑直跪在了林然身前,拉住她的校褲嚎啕大哭,
  “求你!兒子是為了你才尋死的,我不怪你,我只求你去喊他回家!這個家已經(jīng)散得差不多了,我都不知自己能支持到何時……”
  母親哭得撕心裂肺,林然卻只是木然地拔出自己的雙腿。鞋跟的泥掛在了母親哭泣的臉上。
  林然走了。
  甚至之后,她對校方請假,在家學(xué)習(xí),閉門不出。
  她對自己的好友說,就當(dāng)是在家躲瘟神吧。
  ……
  下雨天最是濕漉漉的討厭。
  連剛買的花都被打濕,歪了腦袋,顯得無精打采。
  舒雅雅捧著花又一次出現(xiàn)在程澤的病房,才兩個月,程澤的母親又蒼老了許多,白發(fā)漸濃,雙頰深陷。
  而對于這個默默的,卻總是堅持每周都來探望兒子的女生,程澤的母親沒有多問。只是報以溫柔的目光,
  “我?guī)湍闳サ贡!?br/>  說完,就出了病房。往往很久都不會回來。
  舒雅雅明白,她是把時間留給自己和不會說話的程澤。
  舒雅雅于是笑了笑,勤快地動手把花插起來。
  程澤剛剛住院時,房間的花多得擺不過來,校領(lǐng)導(dǎo)探望,班主任慰問,同學(xué)朋友也輪番地來。
  而久了,都淡了,跳樓的程澤同學(xué)只是漸漸成為一種茶余飯后的談資,隱隱帶著愚蠢。
  而舒雅雅卻覺得很好,總算花瓶空了,能插自己帶來的花了。
  她插上花,擺在他的床頭,讓香氣沐浴他。
  原本瞧著他無聲無息的臉,她是有很多話可以絮絮叨叨地說的。從最初總是哭著求他原諒,若不是自己自私藏起了信,興許他不至于落得如斯田地。而如今,則更多的是默默地和他聊天,
  ‘哎,你知道嗎,班主任今天又留我談話了。說我最近成績退步很厲害,也不知是被什么鬼迷心竅……
  我每個禮拜來看你,其實都是謊稱和朋友琪琪溫習(xí)功課。不然媽媽知道了,又該羅嗦了。
  差不多要填考大學(xué)的志愿表了,讀什么專業(yè)呢?我還沒仔細想。
  我那幾個朋友,就想著上大學(xué)可以談戀愛了。想著會入學(xué)生會,認識帥帥的學(xué)長。
  其實,我也很想談戀愛……
  我一直,都很想和你談戀愛……”
  說完,眼眶有些濕濕的,難以抑制。忽然聽見房外走廊里,傳來程媽媽和另一個人的對話聲,
  “阿泰你還記著來看他就好,何必帶禮物來?”
  “沒事兒?!?br/>  說話的人好似是程澤的好友阿泰,舒雅雅嚇一跳,滿面淚水不知如何是好。趕緊躲進了廁所里,聽那兩人進了病房,
  “咦,今天舒雅雅也來了,難道已經(jīng)走了?阿泰,你和我兒子聊吧?!?br/>  程媽媽退出去了。阿泰嘆息一聲,走到程澤的床邊,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兄弟,還沒起床呢!哎,人人都忙著準(zhǔn)備考試,就你偷懶到現(xiàn)在。等你舍得起床了,早來不及了。等明年再考吧你!”
  廁所里的舒雅雅抿嘴笑了。阿泰就繼續(xù)絮絮叨叨地說,天南地北地說,說到最后,也是一聲哽咽,
  “你說你,一米八的男子漢,怎么就為了個小女人尋死覓活?那林然有那么好嗎?你值得嗎……哎,不過我明白的,喜歡一個人是無法控制的……你可別笑我,其實我對咱們班的芳籽,也是……哎……”
  阿泰苦笑了片刻,“也是一言難盡。人家一點也不想搭理我。不過還好我想得開,沒你傻!兄弟,你是真的傻……”
  阿泰抽過幾張紙巾,程媽媽端著茶杯進來,他倒是不好意思了,垂著頭趕緊告辭了。
  ……
  那天舒雅雅從醫(yī)院回家,猶然念想著阿泰的那番話。芳籽對阿泰的不理不睬,舒雅雅也聽聞過。那個年紀的男生女生,被愛是一種炫耀的資本。芳籽從來不給阿泰半分機會,卻也把阿泰當(dāng)成是裝點門面的裝飾品。
  那是周瑜打黃蓋,愿打也愿挨。芳籽樂得如此,阿泰無可奈何卻也只好等待。
  可誰知隔天到了學(xué)校里,舒雅雅卻聽說,芳籽接受了阿泰!舒雅雅驚得眉毛都挑起來,
  “怎么會?是三班的阿泰和芳籽嗎?”
  “還能有誰?芳籽之前一直把阿泰當(dāng)炫耀工具!今早卻著了魔一樣,主動對阿泰表白,好多人在現(xiàn)場聽見的!阿泰都驚呆了!芳籽還主動抱他了!”
  “這……”舒雅雅驚得說不出話。
  “那群男生都在追問阿泰,究竟使了什么花招擺平了芳籽。阿泰說他也不知道,一頭霧水呢?!?br/>  舒雅雅疑惑的臉,漸漸地好似掛了寒霜。
  的確,連阿泰自己都不明所以。雖然他很享受芳籽突如其來的親近,幾乎是感激涕林地享受著。但是這份無端端的幸福也讓他恐慌。他的朋友們紛紛追問他之前做了些什么?阿泰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什么特別的。
  “我沒送芳籽什么禮物啊……接她補習(xí)班放學(xué)……這倒是有,但是接了半年了。我不覺得她有多感動?!卑⑻殡y地回答。
  “那么,會不會是些玄幻的東西?”朋友李威問得起勁,“比如你和芳籽的星座,這個禮拜是不是都冒桃花運?”
  “或者不是因為星座,可能是風(fēng)水?”另一個朋友張亞明也津津有味地問,“上禮拜教室多了兩盆花,是不是改了風(fēng)水了?要不就是你們倆八字合,遲早要在一起的?”
  阿泰被問得暈頭轉(zhuǎn)向。但是聽朋友們越說越不著邊際,倒是給了他靈感。他猶猶豫豫地說,
  “會不會……和程澤有關(guān)?”
  他這么一說,好似頓時在教室里掀起了一股寒氣。一個半死不活的植物人與剛萌芽的愛情,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但是阿泰越說越堅定,
  “一定是因為程澤!我昨天才剛?cè)ヌ酵f來他是我一起長大的兄弟,為了感情成了這樣,我心里一直不好受。昨天在他身邊,我也提了提……提了提我和他一樣,飽受暗戀的苦惱……該不會是這家伙感同身受,冥冥之中庇佑了我?”
  阿泰說得眼睛都亮了!張亞明和李威面面相覷,
  “不會吧……”
  但阿泰說,“除了這個,我真沒做其他特別的事了。”
  ……
  三個多星期后,舒雅雅眼見著阿泰與芳籽的感情日漸升溫。他們一起拖著手上學(xué)放學(xué),午飯后還會躲到天臺上互訴衷腸,真是羨煞旁人。
  舒雅雅也為阿泰感到高興。
  暗戀的苦,程澤明白,舒雅雅也明白。而修成正果的甜,幸而阿泰可以嘗到。
  又一個濕漉漉的雨天,舒雅雅替程澤換著瓶中的花朵。她見瓶中的玫瑰花不是自己上禮拜帶來的,程媽媽就說,
  “這個禮拜不知怎么的,幾個與我兒子不熟的同學(xué)都來探望他,我走開了讓他們聊,似乎聊了很久才走。我原以為,都快三個月了,除了你,不會有人記掛著我兒子了。”
  舒雅雅淡淡笑了下,把玫瑰花取出來,轉(zhuǎn)身狠狠丟進垃圾桶。
  她怎么忍心告訴程媽媽真相?那些人不是來探望她的兒子,而是別有用心。
  “知道嗎,真的很靈驗,向為愛跳樓,成了植物人的程澤同學(xué)許愿,你所暗戀的人也會立刻喜歡上你!”學(xué)校不知何時起,傳起了這般的留言,病毒一般地迅速擴散。
  舒雅雅當(dāng)時聽了,只覺得可笑,更惱怒地反駁,“怎么可能?”
  “是真的!你瞧阿泰和芳籽就是!還有三班的李威,張亞明,都已經(jīng)成功成雙成對了。二班的幾個男生女生,前幾天是組隊去看望程澤同學(xué)的,今天一早,集體擺脫單身!不由你不信的!舒雅雅,你要不要也去許個愿?你不是一直都有暗戀的人嗎,是誰?”
  舒雅雅苦笑了一聲。她暗戀的人,現(xiàn)在居然成了大家的戀愛許愿神。
  ……
  “哎,你再聽我說嗎?你會生氣嗎?他們這般利用你?!笔嫜叛虐鸦ǚ旁诔虧傻拇差^,輕輕地與他聊著,
  “阿泰尚且算是無心插柳??墒抢钔?,張亞明他們幾個,事成了都不知來答謝你一聲?!?br/>  但見程澤的呼吸平穩(wěn),面頰又比上次來瞧更蒼白了些。
  舒雅雅沉了沉,就繼續(xù)說,
  “聽說二班的男女生都組隊來向你許愿了,效果很好,前天一早在自然教室里,集體表白與被表白,成功配對。所以我們一班也躍躍欲試,好多人報名參加,瘋了一樣。課也都上得不專心了,下課了就三五抱團地討論你,學(xué)校的論壇上也都是你的話題。況且那些成事的情侶們天天在走廊和天臺上卿卿我我,晃來晃去的,真該死了,備考的氣氛都被破壞得七七八八了。整個高中就好似被籠罩在粉紅磁場里。
  更可笑的是,你知道嗎?就連班主任都在打聽是不是真有這事兒?她現(xiàn)在完全顧不上抓學(xué)生早戀,都想利用你早點擺脫單身呢……
  哎,程澤,你真的這么神奇嗎?
  不過我真擔(dān)心,你若是真的在用自己的能量保佑那些來許愿的人,那么你是不是會不夠能量醒過來呢?
  快點醒過來吧。
  不然,我的暗戀,就算許愿也達不成了……”
  舒雅雅平靜地說著,輕輕握了握他消瘦的手,“哎,你聽見了嗎……”
  才說著,忽然聽見門外一陣腳步聲。舒雅雅一驚,趕緊擦擦臉又躲進廁所里。她隔著門縫偷偷瞧著,心想又是哪個來許愿的同學(xué)?只聽一陣輕巧的腳步聲進了病房,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那張精致可人的臉蛋,居然是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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