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天色還有些暗,趙婉寧早早的起來了,百合、百香伺候著她洗漱,給她挽了一個霧鬢云髻,頭頂斜插著昨日在珠光樓買的一支紅翡滴珠金步搖。身著一襲象牙白色的金邊琵琶襟外襖,腳上穿一雙乳煙緞攢珠繡鞋。略施粉黛,可謂是相當(dāng)驚.艷。
趙婉寧裝扮完畢,吩咐百合帶上準(zhǔn)備好的壽禮,去了松濤閣找陳氏。
趙婉寧走進(jìn)了松濤閣,陳氏已經(jīng)裝扮好了,坐在了外廳在用早膳,陳氏見趙婉寧帶著百合、百香走進(jìn)房間,笑吟吟的問道:“寧兒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用過早膳了嗎?”
趙婉寧走到陳氏的身旁,向她屈膝一禮,緩緩的開口說道:“寧兒想和娘親一起用早膳,所以便早早的過來了?!?br/> 陳氏聽趙婉寧還沒有用膳,連忙吩咐著一旁候著的素芝:“素芝,快去給寧兒添副碗筷?!标愂侠w婉寧坐下,柔聲的說道:“一會用過早膳,你跟我一起去老夫人那邊,咱們給老夫人請安去,之后便從老夫人的院子一起出門?!?br/> 趙婉寧點了點頭,拿起了碗筷細(xì)嚼慢咽的吃著早膳。陳氏簡單的吃過幾口,便放下了碗筷,臉上帶著一絲憂慮。
趙婉寧見陳氏的模樣,擔(dān)憂的問道:“娘親,您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陳氏看了看趙婉寧,憂心忡忡的說道:“昨日.你父親在荷香院那邊大發(fā)雷霆,之后就來了我這里,還將蘇姨娘的管家一事給罷免了,還給了我,我擔(dān)心老夫人那邊有點說不過去。畢竟蘇氏是她的親侄女啊?!?br/> 趙婉寧冷哼了一聲,氣呼呼的說道:“哼,娘親,您擔(dān)心的太多了,正妻管家,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guī)矩,先不說蘇姨娘是祖母的親侄女,單憑她是武成侯府的妾室一說,就沒有讓她管家的道理,若不是祖母護(hù)著,娘親仁善,她以為真的在府里這么橫行霸道這么多年嗎?”
陳氏連忙捂住了趙婉寧的嘴,緊張的說道:“寧兒啊,這話可不能亂說,若是讓人聽了去....”
趙婉寧輕輕的拿開了陳氏的手,不以為然的說道:“娘親,您別怕,就算是聽到了又能如何,這個家您才是正室!您看看蘇姨娘身邊那個王貴家的,因為蘇姨娘生了個兒子比您得寵,整日在府里對下人呼來喝去,作威作福的嘴臉,我都想好好的整治她一下!”
陳氏哀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寧兒,娘親不后悔生下了你和靈兒,如今你外祖父被收回了兵權(quán),咱們陳府逐漸的落魄了,你祖母覺得我對你父親沒有了幫助。其實你父親還是對我很好的。不然怎么會因為婉音丫頭的事情,收回了蘇氏的管家一事,歸還與我了嘛?!?br/> 趙婉寧見著陳氏為趙文瀚說話,心中不免有些生氣,對陳氏說道:“娘親,我看您真的是想到太簡單了!趙婉音能夠有這么大筆錢揮霍,肯定是和蘇姨娘脫不了干系的。她管家了這么多錢,要是想從中撈點油水,根本不是什么問題。要不是趙婉音的事情鬧到滿城皆知了,父親會這么做嘛!”
其實陳氏不是不清楚趙文瀚這么做的意思,只是不愿意去計較太多,陳氏深吸了一口氣,輕笑著多趙婉寧說道:“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了,寧兒吃好了嗎?若是吃好了咱們就走吧?!?br/> 趙婉寧點了點頭,拿起絲帕輕輕地擦擦嘴.巴,對陳氏說道:“嗯,我們走吧?!?br/> 陳氏起身往門外走去,趙婉寧接過周媽媽手里的大氅,喊住的她:“娘親,等一下。今兒個有點涼,您得注意這點。”說著,將手里的大氅給披在了陳氏的身上,走到她身前伸手系好了緞帶。趙婉寧把一直白皙的玉手,放進(jìn)了陳氏的臂彎中,沖著陳氏微微一笑,說道:“現(xiàn)在可以走了?!?br/> 陳氏溫柔的輕笑著,拍了拍她的小手,并肩向漪竹園走去。
陳氏和趙婉寧剛走到漪竹園院子前,正巧遇上了剛走過來的趙婉音。趙婉音還在為昨日一事,心中記恨著趙婉寧,見她的裝扮,又覺得自己穿著被她給勝了一籌,壓著心中的不滿,走到陳氏跟前,屈膝副禮:“婉音見過母親,給母親請安?!?br/> 陳氏將方才趙婉音的動作,表情都看在了眼里,倒也沒有與她計較,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婉音丫頭起來吧,是來找祖母的嗎?咱們一起進(jìn)去吧?!?br/> 趙婉音站起身,點了點頭跟在陳氏的身邊,一起進(jìn)了漪竹園。
老夫人看了一眼,一起進(jìn)門的三個人,端起桌邊的茶水,輕聲對說道:“呦,你們母女三個倒是挺熱鬧,還一起來找我這個婆子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