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晴長身玉立,劍眉星目,身著飄渺白衣,約二十六七的書生模樣,見到闊別已久的鄉(xiāng)人,立刻拱手拜謝?!?br/> 陳簡醒來時,太陽已把屋子照亮了大半。
陳嬋目不轉(zhuǎn)睛地監(jiān)視外頭的情況,聽到床發(fā)出吱吱聲響,她才把目光轉(zhuǎn)回屋內(nèi)。
“總算醒了。”她抱怨。
她是從清晨監(jiān)視到現(xiàn)在的。
雖說早上的視野更寬廣,可人群也更加嘈雜,監(jiān)視的難度不比寂靜的夜晚少。
“抱歉?!?br/> 陳簡使勁眨了眨眼,伸了個懶腰后翻下床。
“打算在這呆多久?”陳嬋問。
“一兩天吧。這里離古鏡門很近,久居于此不安全?!?br/> 陳嬋點頭。她同樣認為早點離開是上策。
“今天去村里轉(zhuǎn)轉(zhuǎn),看看能不能得到有用的消息。”陳簡起身,“走吧,吃早餐。”
“是午餐了?!?br/> 陳嬋指著窗外,火紅的太陽已有向西傾斜的趨勢了。
“怪不得?!?br/> 陳簡揉揉攪和得亂七八糟的肚子。
兩人來到昨天去過的餐館,不出陳簡所料,他們一出現(xiàn),有關(guān)他們的竊竊私語便開始了。
陳簡露出不易察覺的笑容。
店小二端上了熱騰騰的午餐,兩人剛開始吃沒多久,討論聲頓時銷聲匿跡了。
怎么回事?
陳簡意識到氛圍突變,立刻環(huán)視四周,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很快,他發(fā)現(xiàn)了源頭。
人們大多匯聚到了餐廳外,似乎有德高望重的人來到了村莊。
“快看!是謙玉公子!”
“他真的回來了!正正好五年!”
“老何真是有福氣,他那女娃更是要扶搖直上嘍。”
從討論聲中,陳簡大概知道了來者是誰。
那人名叫皇甫晴,是云夢澤地帶有名的尊俠客,他樂善好施,在這邊一直享有美名。五年前,他曾在這座村落與一名女子立下約定,答應五年后的秋天,將回到此地,舉薦她進入武當。
而現(xiàn)在,皇甫晴回來了。
讓村人最為興奮的是,皇甫晴回來了,裘雷就該滾了。他們紛紛圍上皇甫晴,講述裘雷的惡行。
“走?去外面看看那個皇甫晴。”陳簡說道,“他是有名的江湖人士?!?br/> 走出餐館,看到被村人團團圍住的馬車。
馬車精雕細琢,朱色光潤,溢彩騰輝,晶瑩剔透的雕花玉欄更是凸顯車主的高雅,相比村落的雜亂、黯淡,一個天一個地,讓人唏噓不已。
很快,馬車的大門便被一只玉白纖細的手推開。
皇甫晴長身玉立,劍眉星目,身著飄渺白衣,約二十六七的書生模樣,見到闊別已久的鄉(xiāng)人,立刻拱手拜謝。
“各位父老鄉(xiāng)親,皇甫晴此次回來有兩件要事,”他的聲音晴朗,立刻讓所有人安靜了下來,“一,是應五年前之約,前來接何姑娘去武當?!?br/> 人們無不喝彩。
“二,是為民除害?!?br/> 掌聲更高一浪。大家都明白,“害”是誰。
“不過在此之前,還請那邊那位,來清夢軒一敘?!?br/> 皇甫晴說著,看向了陳簡。
“是昨天命令裘雷的那個外鄉(xiāng)小子……”
“難道他和裘雷是一丘之貉?公子是要拿他開刀啊!”
陳嬋則露出鄙夷的表情,低聲問道:“你又干什么了?”
“啊?”
陳簡更是一臉懵逼,難不成皇甫晴認得他?
不過,他剛才就盤算如何通過皇甫晴與武林搭上線,雖然現(xiàn)狀意想不到,可機會已經(jīng)拱手送到面前,他沒理由拒絕。
“走吧?!?br/> 陳簡心想:皇甫晴只是尊俠客,就算他不利自己,這副身體應該也能保護他和陳嬋。
人潮分開一條通路,貫通了他們與皇甫晴,皇甫晴與清夢軒。
“這位是你的女伴嗎?請吧?!?br/> 皇甫晴微笑著,引著他們進了村中最豪華的建筑——清夢軒。
入座后,陳簡開門見山:“不知謙玉公子找我們二人是為何事?”
“當然是為了謝謝這位公子?!?br/> 皇甫晴親自起身,替陳簡倒茶。
“謝我?”
“昨夜公子的壯舉,在下可一清二楚。公子為民除害,恰好那人本是我的目標,我為何不謝?”皇甫晴舉杯,看到陳嬋露出驚愕的面容,故作吃驚,“看來這位姑娘還不知道?!?br/> “你昨天晚上……把裘雷殺了?”陳嬋瞪大眼睛。
陳簡看了眼皇甫晴,隨后轉(zhuǎn)向陳嬋:“只是覺得這件事沒必要說?!?br/> “你——”陳嬋噎了口氣,“算了,之后你再具體跟我說吧,既然裘雷已經(jīng)死了,還讓我監(jiān)視到中午。哼,我要回去補覺了。”
“喂!”
“誒——”皇甫晴抬手制止陳簡,“姑娘說得沒錯。如今也沒危險了,何不好好休息一下,再說,此地有我和公子二人,誰敢對姑娘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