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旨讓周遇吉進京后,朱由檢知道自己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周遇吉帶兵來京城,這樣他手里才能有自己的精兵。
這就好比一位大俠,他得有自己的利器,才能闖蕩江湖一樣,朱由檢也得有自己的一支可堪為手中利劍的精兵。
所以,朱由檢這些日子一直在等,等著自己的利劍到來。
“陛下,夜深了,加件衣服吧。”
說話的是周皇后,朱由檢的妻子。
現(xiàn)在的她穿著一件半舊襦裙,白玉般的手指正捻著針線,剛把最后一個補丁縫好,然后就拿著這件已經(jīng)有四五個補丁的袍子起身過來披在了朱由檢的后背上,且伸手抱住了朱由檢的腰,白皙的臉貼在朱由檢瘦削的后背上,任由宮燈在風(fēng)中飄搖著。
大明已經(jīng)國匱民窮,每年七百多萬兩的遼餉和不到三百萬兩的國庫收入,讓帝國財政早已是寅吃卯糧,無法支應(yīng),作為皇帝的朱由檢也只能節(jié)儉,穿補丁衣服,辭退宮女,針線上的活也多是皇后妃嬪們自己做。
朱由檢略微有些緊張,畢竟他現(xiàn)在是被這么個溫柔的少婦抱著。
但他能體會到這位少婦皇后對自己的愛,因而,朱由檢主動握住了她白白嫩嫩的一雙柔荑:“有妻如此,夫復(fù)何求。”
“妾身只愿一輩子跟在陛**邊?!?br/>
周皇后莞爾一笑,如柳葉般的娥眉間帶著些許憂色,她雖深居后宮,但也已感受到大明已經(jīng)是日薄西山,因而言語間也就難免有表示將來要與朱由檢一起殉節(jié)的意思。
朱由檢也聽出了周皇后的意思,只笑著安慰道:“說這事還早,大明還有希望的,再說,朕將來還要與愛妃白頭偕老呢?!?br/>
說著,朱由檢又道:“夜深了,我們睡吧,朕為你解衣。”
周皇后“嗯”了一聲,臉微微有些泛紅。
……
“大司馬,你且看看,這二十位女子都是崇禎那家伙譴退出的宮女,個個天香國色,連本國公都有些按奈不住,想要一親芳澤,不過她們都是我準備給新皇帝陛下李自成的禮物,您覺得如何?”
成國公朱純臣笑著對被他請來赴宴地兵部尚書張縉彥說了一句,然后指向了面前的一排少女。
張縉彥早已看得是口干舌燥,連忙頷首點頭:
“果然皆絕色也!這些都是天家侍女,本來就是侍候皇上的,也就只有我們新皇帝陛下闖王才能享用,但成國公,你是不是該感謝本官,若非本官讓人上疏建議皇帝譴退宮女節(jié)省開支,你也沒機會得到這么多絕色宮女,因而可以在將來向闖王獻媚!”
“自當如此,這是禮單,價值一百萬兩白銀,不成敬意,到時候闖王稱帝,公再被重用時,還請照拂朱家。”
成國公朱純臣說著就命人把禮單拿到了兵部尚書張縉彥面前來。
張縉彥見了禮單就笑了起來:“好說,好說!明日本官必向皇上薦舉你守宣武門,到時候闖王攻城,公可開宣武門城門迎闖王,必會有大功一件,再加上二十美宮女,說不定依舊會是新朝國公爺。”
“如此多謝大司馬!”
成國公朱純臣十分高興。
“但這些日子,我們得盯緊皇上,可別讓朱由檢有機會逃出京城,到時候闖王進城,我們還能趁機抓住朱由檢,獻給闖王,那樣將又是大功一件!哈哈!”
張縉彥陰險地笑了起來。
朱純臣也很興奮地一拍桌子:“大司馬果然睿智!此言甚是,吾等定不能讓朱由檢有機會出京城,定要將其嚴加看緊!”
說著,朱純臣就道:“這桌酒席已經(jīng)涼了,再上一桌,老夫要與大司馬把酒言歡!把老夫的姬妾們都叫來,好好陪大司馬喝酒?!?br/>
朱由檢此時已從錦衣衛(wèi)指揮使吳孟明這里得知了此朱純臣和張縉彥夜會的事。
因為朱由檢要防止將來南遷出現(xiàn)差錯,所以他就提前讓錦衣衛(wèi)暗中加強調(diào)查這些在歷史上后來主動開城門投降建奴的權(quán)貴官僚在做是什么,而成國公朱純臣與兵部尚書張縉彥這兩個歷史上率先開內(nèi)城城門投敵的叛臣自然在他的重點監(jiān)視之內(nèi)。
但朱由檢沒想到的是,他真的因此提前得知兵部尚書張縉彥已經(jīng)與成國公朱純臣勾結(jié)在一起要投逆賊李自成。
“這么快就想賣了朕?不過,這些權(quán)貴官僚看來說真的有錢,隨便送個禮就是一百萬!比朕富有得多!朕窮的都穿補丁衣物了!哼!還想拿朕放出去的宮女送闖王!”
朱由檢拉下臉來,然后問著王承恩:“周遇吉部進京沒有?”
“回陛下,今晚剛進京,已安排在南苑休整?!?br/>
王承恩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