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關(guān)門的聲音讓我有點絕望,而我面前的肚兜女嬰,咧嘴的笑容更加的夸張,我甚至能嗅到她嘴里傳出來的血腥味。
這青銅棺影響到我命格的東西是這個臟東西嗎?
我腦子里飛快運(yùn)轉(zhuǎn),回想爺爺之前講過的,遇到臟東西后的處置辦法。
之前爺爺講那些的時候,我都是一只耳朵進(jìn),一只耳朵出,從來沒有想過我真的會遇見。
如今真遇見了,我腦子竟然是一片空白,爺爺說過的話,竟然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冷靜,冷靜……”我在意識里在提醒自己。
可再看了看那咧嘴的女嬰,我心里又忍不住大罵:“這他喵的怎么冷靜啊?!?br/>
這個時候,那女嬰忽然站起來,看樣子好像準(zhǔn)備向我這邊撲過來。
在她做出彈跳動作的時候,我心里不由大叫“完了”。
可那女嬰剛跳起來,小腳還沒有離開棺面,就“嘭”的一下又回到了青銅棺上,好像有什么力量束縛著她,讓她無法離開那小棺材。
我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身體瞬間恢復(fù)了正常,我能動起來了。
但是我的手腳、胳膊和腿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冰涼和麻木的感覺。
我身上的血液流動好像在之前停止了幾十秒一樣。
我一拐一瘸地向后退了兩步,然后飛快地活動雙腿和胳膊。
我本想逃出房間,可右手掌心的紅掌紋卻開始忽然發(fā)燙,而且馬上就要留下烙印的那種,若是不能解決眼前的這件事兒,我的命格很可能真的要改變了,而我將變成一個短命鬼。
所以我沉了一口氣沒有逃,而是緩緩把手伸進(jìn)了自己的公文包里,也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我右手握住命尺的時候,我瞬間感覺踏實了很多。
我肺里的那股寒氣此時也被我咳的差不多了,一瞬間我感覺舒坦了不少。
爺爺說過,臟東西都是由命而生,由氣而聚,命絕了則散,氣盡則亡。
只是不知道我面前的這個小東西是因何種命而生的。
至于它身上的氣,寒冷、暴戾,這種氣充斥著憤怒和抱怨,看來這女嬰身前一定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
“嗚嗚嗚嗚……”
就在我思考這些的時候,那女嬰忽然坐在棺材上低聲的哭泣了起來,這聲音并不像是普通嬰孩的哭聲,而是有點像野狼的低嚎。
外面的周國良和周瑾舒二人沒有動靜,顯然他們也是聽不到這聲音的。
我手里捏著命尺,哆里哆嗦的指向女嬰說道:“小畜生,休的造次?!?br/>
我已經(jīng)開始回憶到爺爺曾經(jīng)說過的話,他說過,遇到臟東西不能怕,怕的話,心神就被會臟東西震懾住,那樣的話臟東西就會趁機(jī)控制我們的身體,讓我們無法動彈,出現(xiàn)渾身僵硬的情況。
就好比我剛才。
所以,我必須提起氣勢來,哪怕是強(qiáng)作鎮(zhèn)定,也要把氣勢提起來。
再者,對待臟東西,一般不要用尊稱,盡可能用臟話去稱呼他們,這樣才能讓他們知道人鬼殊途。
聽到我的話,那女嬰張開嘴,對著我露出一臉的憤怒的表情,若是她能離開小棺材,恐怕早就沖過來咬我了。
看到女嬰的模樣,我有點懷疑爺爺教我的這些是不是在忽悠我,那女嬰好像半點被我震懾住的樣子都沒有。
見狀,我抬起手中的命尺做出了一個打的動作。
女嬰很害怕地看了看我手中的命尺,然后在小棺材上,往后退了一截。
看到女嬰害怕,我的膽子就大了起來,試著往前邁了一步,不過我的心里卻是慌得不行,雙腿不聽使喚的直打哆嗦。
我仔細(xì)去看女嬰的一張臉,雙目,也就是監(jiān)察官的命相已經(jīng)被毀了,她的嘴突兀長出的牙齒,好像也是發(fā)生了變異,出納官的命相也被毀了。
不過她的鼻子、耳朵和眉毛卻是完好的。
鼻為審辯官、耳為采聽官,眉毛為保壽官。
雖為虛物,但生時的命相還是會遺留下來,我依舊能從她的五官中看出一些門道來。
她的眉毛窄、稀薄,而且斷斷續(xù)續(xù),是很明顯的夭折之相。
而她的鼻子扁平,感覺被雙目狠狠地擠壓著一樣,這是明顯的有冤不得伸的凄苦之相。
最后她的耳朵,輪廓不完整,而且耳廓的最高處比眉毛低了了一指左右,耳高過眉,為吉,反之為兇。
這女嬰真是生了一臉的倒霉相啊。
能將這些惡相集于一臉的,也不多見。
這個時候,我忽然想起爺爺說過的一個邪惡的法事,據(jù)說有些人想要轉(zhuǎn)運(yùn)的話,會去請一些臟東西到家里,然后將其供養(yǎng)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