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些都還算不得什么,在天花板下,還有一張用紅繩編制而成的蛛網(wǎng),每個結(jié)扣上還都綁著一枚銅錢。
蛛網(wǎng)的中心點上,一根紅繩垂掛,落了下來,末端是一根金屬楔子,被釘在一顆頭顱上。
方桌的四角,還各倒扣著一尊香爐,里面的香灰撒的到處都是。
房間之中,那散發(fā)而出的陰氣,就是從那顆頭顱上冒出來的。
這不是白骨頭顱,而是一顆風干了的人頭,頭頂?shù)拿l(fā)都還在。
“江辰,這都是什么東西,怎么還有人頭?”凌桐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開口。
別看他高大威猛五大三粗的,看到這顆人頭,照樣慫包一個。
“應(yīng)該是一個什么陣法,我說怎么總感覺不舒服,原來問題是出在這里?!?br/> “正統(tǒng)陣法,都是用符篆一類的東西擺設(shè),頂多就是用三牲作為祭祀用品,可沒有什么人敢用人頭祭祀啊?!?br/> 凌桐林站起來,手握著斧頭,說著就要進去毀了這個陣法,要不是我攔的快,這老小子真的就把這桌子給掀了。
“你別攔著我,我要毀了這個陣法?!?br/> “別沖動。”我大喊一聲:“你就算毀了這個陣法,也未必會如愿以償,甚至還會適得其反?!?br/> “敢用人頭做牽引陣法,這東西就絕對不會簡單了,你這樣貿(mào)然出手,說不定會直接要了凌蘇的命?!?br/> 看上去挺精明的一個人,這個時候卻犯糊涂了。
“張老道居心叵測,這陣法起的什么作用我還不清楚,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穩(wěn)住凌蘇的情況?!?br/> “房間的東西,先不要去碰?!?br/> 從樓上下來,原本渾身死氣的凌蘇,此刻身上又多了些許陰氣,而且這些陰氣不斷的增加。
我催了凌桐林一把,讓他的人趕緊帶東西回來,現(xiàn)在只靠清香維持,根本就不管用了。
生人抽魂,要是魂魄真的被抽出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
眼看這些香粉將不起作用,正等我手足無措的時候,兩個穿著西裝的男子走進來,大包小包的買了不少東西。
“一個人拿著紙錢,站在院子里,半分鐘撒一次,一次不需要太多。”
“另外一個人,燒一把香燭,插在院子的各個角落,只要是角落,就插香燭,將香燃燒過后的香火給我收集起來?!?br/> 說著,我將所有的東西都倒在客廳的地上。
將凌蘇臉上的香粉全部清理干凈,我讓凌桐林找來一塊玉,用紅布包住之后,塞到了凌蘇的嘴里。
接著,我在黃紙上涂滿了漿糊,朝著凌蘇的臉貼了上去,像貼面膜一般。
要是普通人,這一張黃紙貼上去,肯定會憋死,但我要做的就是封住凌蘇的五識和七竅,非用此法不可。
我在賭,如果輸了,我死路一條,如果古書上的記載都是真的,那我的人生就是另外一個結(jié)局。
黃紙貼到凌蘇的臉上,我找來蠟燭,圍繞著凌蘇的尸身點燃,接著在她的頭頂處,燃燒起三個火盆。
凌桐林站在一邊,看我做了這么多東西,整個人都看呆了。
我沒有理會他,只是讓他看著三個火盆,不能讓任何一個火盆的火滅了,從現(xiàn)在開始,這火盆里面的火,就等于是凌蘇身上的三把陽火了。
要是熄滅任何一個火盆,其代價都是不可估量的。
來到院子,拿到收集好的香灰,看著被扔在地上的紅冠大公雞,我一狠心擰斷了它的脖子,雞血混合香灰,在凌蘇臉上的黃紙上畫上了五官。
這一幕雖然詭異,但卻是封住凌蘇魂魄的最好辦法。
做完這些,我松了一口氣,從凌蘇的頭上剪了一撮頭發(fā)下來,接著和紅繩編在了一起。
凌蘇身上的死氣和陰氣纏繞,但又相互排斥。
一個是張老道的陣法,一個是她閨蜜的裙子。
難不成,這死氣和陰氣,來自于兩個東西?
凌蘇一口氣招惹了兩個臟東西。
現(xiàn)在,只差最后一步,我卻不敢繼續(xù)下去。
“江辰,你怎么了?”凌桐林弱弱的問道。
我搖搖頭,沒有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拿起幾根清香放在手里揉成香粉,接著點燃了一根清香,在凌蘇臉上的黃紙上,燙了兩個小洞出來,接著將香灰撒了上去。
找來香爐,在里面填上五谷之后,我又用之前準備好的紅繩,扎了一個小草人出來。
接著將草人立在了香爐前面,焚燒了三根清香插在了香爐里。
“凌叔叔,你看著我放在凌蘇鼻孔下的香粉,要是香粉被她吸進去,你就趕緊揭掉她臉上的黃紙,然后扔到你面前的火盆里面。”
“就這么簡單?”凌桐林弱弱的問道。
“就這么簡單?!蔽铱隙ǖ恼f道。
隨著我手里的瓦片被打碎,下一刻我臉前香爐里焚燒的清香齊齊被折斷,立在香爐前的草人倒在地上,開始冒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