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仍是黑的,窗外有雨。
這時候要沒時鐘,還真無法知道時間。
像這種災(zāi)難氣象在塞德拉斯星球上非常頻繁且多見,只不過在阿瓦蘭迦這塊地方多一點,大一點...好吧,不只是一點,大概要強那么兩個等級,但阿瓦蘭迦人民都表示淡定,他們習(xí)慣了。
大概世界上其他地方的人都會覺得他們比較心大吧。
阿爾伯特仍坐在位子上,他剛吃過飯了,開始看書,還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但這其實只是個老習(xí)慣而已:他只要一進入工作狀態(tài)就會不自覺嚴(yán)肅起來,然后自動切換表情,他始終認(rèn)為,既然工作下來了,既然任務(wù)交到手上了,那么,唯一該做的就是全力以赴,除非這完全超出他的能力范圍。
或者根本就是在搞他。
“嘖...”
少年緊鎖著眉頭,在一張白紙上寫著算式,他遇到了難題,走進了死胡同,驗證條件用了兩張紙仍未得出結(jié)果,于是開始用目前得出的回過頭看,找是不是哪里漏了。
“班長?”
同桌的塞西莉亞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叫了他一下。
“什么事?”
少年沒抬頭。
“這題我不會,能不能幫我看下?”
這姑娘雖然還是有點怕他,但和他正常說話已經(jīng)沒問題了。
他仍沒抬頭,左手直接拿起她桌面上的題冊,瞟了一眼又扔回去,繼續(xù)算自己的東西:
“條件設(shè)錯了,你把兩個式子加在一起再看看,這兩個不能拆開解?!?br/> “謝班長。”
她又埋頭算了會兒,又叫他。
“班長?”
“什么事?”
這次他看了她一眼,低頭繼續(xù)算。
“這題我不會?!?br/> “....這個符文組可以拆成三個部分,分別設(shè)值,你的驗算沒錯,看的方向錯了,出題人故意把它轉(zhuǎn)了下,思路靈活一點,別太僵了。”
塞西莉亞點頭,算了會兒,放下筆。
她正在做的是上午老師布置的作業(yè),剛弄完,準(zhǔn)備休息一下,只不過....
他到底在算什么?
女孩身后的貓尾點了點地面,又彎出一個弧度,輕輕搖了搖,然后她伸長脖子昂頭看他的草稿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很多她根本就沒接觸過的公式符號,對她而言很可怕的數(shù)字單位,還有一堆看不懂的條件,相互之間像一團亂麻一樣糾纏著,混合著許多狂亂、難以理解的線條,像是無法描述具體形狀的東西在陰暗的角落中伸出爪牙。
于是她悻悻地收回視線,縮了縮脖子。
塞西莉亞感覺自己剛剛經(jīng)歷了一輪san.check。
果然還是安心做自己的事比較好,她想,頭頂?shù)呢埗读硕?,尾巴尖晃了晃,這小姑娘今天心情不錯。
真正接觸他一點,她就發(fā)現(xiàn)這個人確實不可能故意碰她的尾巴了,他從來不做多余的事,回過頭來看,反倒是她自己過于敏感,至少就目前而言,少年的畫風(fēng)相當(dāng)固定:
找我?什么事。嗯??你再說一遍,風(fēng)太大我聽不見!哦——,跟工作沒關(guān)系啊。
給爺爪巴。
其它的印象,特別專注認(rèn)真算一個,懂得很多算一個,特別靠譜算一個,還有...她想起了在公園看到他喂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