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成不成,就這一次了。
前面的游行隊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主席臺,下一個就是他們。
阿爾伯特將禮劍立在面前,等待著前一個隊伍的音樂結(jié)束,心里默數(shù)十秒。
然后操場上的音樂暫時停了。
熱烈的氣氛似乎在轉(zhuǎn)瞬間迎來了暫停,過大的反差造成了“完全死寂”的錯覺,連風聲都似乎大了許多,然后...少年按照此世部隊的檢閱禮儀,揮動禮劍。
“齊步!走??!”
隊列走動起來。
嗒.嗒.嗒.嗒———
........
當音樂剛剛暫停的時候,人們第一反應(yīng)是音響出問題了。
接著他們聽到了整齊的腳步聲。
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似乎是一支非常特殊的隊伍,這個方隊的所有人都穿著漆黑的,校服改成的軍服似的著裝,神情肅穆地用完全一致的步頻向著主席臺走來,方隊前方的兩名“禮兵”護衛(wèi)著中間的一名扛旗手,紅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而在旗幟與隊伍之間,按照此世部隊規(guī)章,是指揮員的位置,高瘦的少年如真正的軍人一般,帶著他的“士兵”們走來,鋒利的目光獵鷹般投向前方,又有種狼一般的危險感,讓觀者感覺到某種錯亂。
操場上漸漸真正地安靜下來。
師生們注視著隊伍。
主席臺上的校長也靜下來,如劍一般站立得筆直。
嗒.嗒.嗒.嗒
完全在同一時間響起的腳步聲似乎帶有一種特殊的節(jié)奏感,讓所有人不自覺的想要去聽。
許許多多的學生靠近來看,站在跑道邊緣,腳尖頂著草地和跑道的交界線,微向前傾,幾乎就要踩到跑道上,好離他們更近些看。
“正步!走??!”
作為指揮員的少年咆哮道。
于是整個隊伍變換步伐,每前進一下都將腿抬得很高,下落又砸的特別重,更加響亮的腳步聲在操場上回蕩起來,搭配著他們的動作竟產(chǎn)生出“氣勢磅礴”的觀感,每一下聲音都好似鼓點敲進了胸膛。
接著他們唱起了歌。
咆哮著喊出了歌詞。
““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
““河上飄著柔曼的輕紗!.””
““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
恍然間,周遭的場景模糊了,他們仿佛是一支真正的軍隊,整齊行進的少年少女們高唱著未曾聽過的曲調(diào)。
那似乎是首情歌,卻沒有委婉纏綿。
““啊這歌聲姑娘的歌聲,跟著光明的太陽飛去吧?。 薄?br/> ““去向遠方邊疆的戰(zhàn)士,把喀秋莎的問候傳達——””
倒有幾分明快、樸實,宛若姑娘寫給遠方保衛(wèi)邊疆情人的歌謠,且雖是情歌——卻有幾分像戰(zhàn)曲。
在經(jīng)過主席臺時。
這個隊列沒有停。
只是站在指揮員點位上的阿爾伯特揮舞了幾下禮劍,向那白發(fā)的老戰(zhàn)士致敬,他的動作正是此世部隊用于向退出現(xiàn)役并曾做出極大貢獻的老兵致敬的軍禮,僅做出少許修改,但仍能看出原貌。
老校長神情肅然地注視著隊列走來,靜靜地看著他們,如望著過去的自己。
他的眼睛似乎是恍惚的。
透過他們,他的雙眼不知望見了幾百年歲月中的哪個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