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著洗著,他手上的動作忽然一頓。
接了一捧水,鼻尖湊近嗅了嗅。
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今天的井水有些不一樣。
他將捧起的水灌進口中,味道格外甘甜,一口下肚,連窒悶的胸口似乎都舒服了不少。
奇了怪,喝了這么多年的水,怎么今日才覺得這水格外甘甜滋潤。
莊文臉上露出一絲茫然,隨即又失笑。
這水就是普通的井水,怎么可能會有變化,大概是身體太差的緣故,味覺也不大好了。
洗完臉,院子里傳來一陣腳步聲,莊文回過頭,看到姐弟倆一起從屋里走了出來。
莊文趕忙收整好情緒,笑著吩咐:“飯好了,洗手吃飯吧?!?br/> 姐弟倆一個紅著鼻頭,一個紅著眼圈,都心虛地不敢看莊文,聞言,兩人齊齊安靜地進廚房舀水洗手。
莊文只當看不見兩人的異樣,端著飯碗進了堂屋。
晚飯是包谷珍,窩頭和素炒青菜。
莊小寶干了一天的活,吃什么都是香的,不大會兒,包谷珍已經(jīng)下去了半碗,窩頭也吃到了第二個,莊容卻有些食不知味。
她慢慢吞吞的吃著窩頭,不時的和莊文聊起犁地的事情。
收完玉米,需要把地里的桔桿弄走,然后把地全耕一遍,停幾天,讓土壤得到充分的晾曬,接著就要種冬小麥了。
但這些都是重體力活,眼下莊文的身體已經(jīng)沒辦法再支撐他去做這些。
“爹,我的意思是,你在家休息兩天,我和小寶慢慢來弄?!鼻f容知道莊文的擔憂,趕忙又說,“傷筋動骨也才一百天,我的腿當時看起來雖然嚴重,卻沒傷到骨頭,只是一些皮肉傷,哪兒就用的著一直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