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姿琥珀色的雙瞳在眼眶中猛地一縮,緩緩地抬起了雙眸,她不僅錯愕,藺言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出現(xiàn),在婷婷手中的刀子距離葉姿不足五厘米的位置,一把握住了刀子。
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讓看戲的眾人回過了神來,這并不是原本劇情,頃刻間,有人沖了上來,將婷婷拉走。
“放開我、放開我……”婷婷的聲音近乎咆哮,她奮力地掙扎,可卻是徒勞,雙腳反踢著,被人架了出去。
葉姿急忙沖到了藺言的面前,秀眉緊鎖,一臉緊張地看著他,“你沒事吧?”
藺言垂下了手,冰冷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葉姿緊張地抓住了他的手,卻被他忽然甩開,薄唇微啟,聲音清冷地說:“我沒事?!?br/> “你流了好多血,趕緊去醫(yī)院……”
“我說了我沒事!”藺言的聲音清冷如霜,疏淡而銳利的目光掃過了葉姿。
葉姿抬眸,迎上了藺言的目光,她微微皺眉,疑惑地問:“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你……”
藺言的目光緩緩下移,停至在了葉姿的胸口。
雖說剛剛?cè)~姿從胸口里抽出了兩個硅膠胸墊,但是,左右的不對稱,還是十分明顯。
葉姿順著藺言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胸口,忽然明白了藺言為什么用這樣的目光盯著自己看,忙不迭地抬手護(hù)住了胸口,“你不準(zhǔn)看!”
藺言眸色微斂,淡然道:“案子你破了,按照之前的約定,我會把其余的酬勞會轉(zhuǎn)給你?!?br/> 言畢,他就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下轉(zhuǎn)身離開。
葉姿站在原地,看著藺言垂下的手上鮮血不聽地滴落。
“剛剛是他救了我……”
葉姿的嘴里不聽地咕噥著這一句,她不顧圍上來的記者,穿過了人群,朝著藺言沖了過去。
走出了“裕豐”電影制作工作,葉姿看著藺言上了他的黑色大切諾基,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疾馳而去。
葉姿站在原地,目光悵然若失,這個男人腦袋是不是秀逗了。
之前在偵探社里執(zhí)意自己,現(xiàn)在又出手救了自己。
而且,他的手……真的沒事嗎?
“葉姿?!鼻仫L(fēng)馳也隨著葉姿走出了“裕豐”電影制作工作,在她的背后輕喚了一聲。
葉姿聞聲,轉(zhuǎn)過頭蹙眉問道:“怎么了?善后的工作,應(yīng)該由警察處理了?!?br/> “你早就知道婷婷是傷害其他女演員的真兇嗎?”秦風(fēng)馳深深地低著頭,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讓人看不出來他在想什么。
葉姿抿了抿雙唇,靜默著點了點頭。
“你為什么沒有告訴我?”秦風(fēng)馳嗓音低沉地問。
婷婷是真兇,葉姿也是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她通過了陳默的記事本,在聯(lián)想到了所有女演員受傷,皆和秦風(fēng)馳有關(guān),而且,她們受傷的程度,皆是和秦風(fēng)馳拍戲時的親密程度判別嚴(yán)重性。
葉姿斷定,這件事或許是一個喜歡秦風(fēng)馳的女孩所為的,所以,她才會當(dāng)真婷婷的面說出那些話,只是,讓葉姿沒有想到的是,婷婷會作出如此過激的行為。
葉姿看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的秦風(fēng)馳,一時間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來安慰他。
他不傷伯仁,伯仁卻因他而傷。
可悲的真兇,可憐的秦風(fēng)馳。
葉姿徑直地走到了秦風(fēng)馳的面前,抬手拍拍他的肩,學(xué)著老學(xué)究的樣子,搖頭嘆息,踱步走進(jìn)了“裕豐”電影制作公司。
在換衣服時,葉姿的腦海中,總是浮現(xiàn)藺言剛剛救她的畫面。
他挺拔如松的身形,擋在了嬌小的她的面前,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藺言瑩白的纖手卻那么有力,緊緊地握著鋒利的刀刃。
嘭嘭嘭……
葉姿能夠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她趕忙用力地?fù)u了搖頭,水滴向著四周濺落,將藺言的模樣拋之腦外。
離開了“裕豐”電影制作公司時,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了,橙黃色的夕陽像是一個咸蛋黃,懸掛在遠(yuǎn)空之上,澄湛的夕陽耀在大地上,溫潤而舒悅。
剛剛回到了“聞香識”偵探社,葉姿就迎來了一位重要的客人——陳默。
“今天出了風(fēng)頭,應(yīng)該是開心才對,怎么臉上是這幅表情?”陳默依在門框上,笑著望著葉姿。
聞言,葉姿臉一紅,如果沒有陳默的筆記,她怎么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就抓到了這次的元兇。
她吐了吐舌頭,訕訕一笑,說道:“陳默哥,你就別笑話我了?!?br/> 陳默徑直地走到了葉姿的面前,俯身坐了下來,把手伸到了她的面前,“能還給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