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雅墨清便在東廂開始研藥試藥,從不敢怠慢,因為懷寧王總是一兩個時辰就從門前經(jīng)過,示意她有人盯著,別有任何非分之想,所以,既然無從逃走,索性就安下心來好好研制解藥,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不過,近兩日卻不曾見到懷寧王的身影,難道他離開此地前往都護府了?可如果是真的話,他又為何繼續(xù)地她囚在這里,畢竟這解藥對他猶為重要。
正想著,突聞門外傳來一行人急促的腳步聲。雅墨清抬眼向窗外望去,好幾個人抬著個氣息奄奄的男人進了懷寧王的寢室,懷寧王緊跟其后,也隨之邁步進了房間,房間隨即被關(guān)上了。
雅墨清狐疑得很,但卻沒有再往細想,只是識趣地收回了眼光,忙著制藥。
此時房間里幾人將男子放下,退至一旁等候懷寧王發(fā)落。
懷寧王蹙眉凝視此人的癥狀,此人腹部水積漲起如鼓,氣喘如牛但仍是不足緩解胸悶的病癥,再看,剛剛尚有血色的臉已經(jīng)因氣血供應(yīng)不上而烏青起來。
旁邊的人無措,向懷寧王請示道:“王爺,不如讓營中醫(yī)師來就診,否則司馬公子恐怕兇多吉少??!”
“軍中醫(yī)師出診均有記錄,如若讓成王的人知道了,別說司馬相公的處境暴露了,恐怕還會牽扯到王爺?shù)陌参?!”另一個在旁提醒道。
“可是,人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難道眼睜睜地看著他氣絕身亡于眼前嗎?”
“自是不能,倘若王爺與罪臣之子依舊往來,成王定會借題發(fā)揮,到時候,王爺不在了,柔然虎視眈眈進犯,死的可就不止一個司馬了。”
拓跋琞想了想,命身邊人道:“去東廂把墨清醫(yī)師請來?!?br/>
官役隨即前往東廂請來了雅墨清。雅墨清在眾人的期待下進了門,見她如此稚嫩,一群大老爺們又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墨清……醫(yī)師?”一個隨從對于她的身份甚是懷疑,“一個女娃子,真能解了這毒?”
懷寧王沒有開口,雖然知道雅墨清在這月瓏泉醫(yī)術(shù)還過得去,但眼前這人的病癥卻是嚇人得緊,一個女子能否治得了這癥,他也確實心里沒底。但眼下除了讓她來幫這個忙,似乎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雅墨清向懷寧王請了個安,然后便快步走到司馬公子面前,開始診治起來。
“是甘遂!”雅墨清看了會喊道。
“你可確定?”懷寧王不敢掉以輕心。
“公子來這月瓏泉可曾途經(jīng)西涼一帶,并在當?shù)囟毫暨^?”雅墨清問道。
“正是,行至西涼路途勞頓,我等在當?shù)厮蘖艘煌?,第二日便離開了,并未久滯。”一隨從道。
“時間不過幾個時辰,難道這幾個時辰就有人下毒不成?但我等也未見有異樣?!绷硪蝗说?。
“王爺,小的可確定這位公子中的便是甘遂之毒,在小的醫(yī)館,曾經(jīng)為西涼來的商賈診過這個癥。”
“好,如此便告知本王,此癥要如何治愈?”
“大豆汁豈可,請官役速各好大豆汁馬上給司馬公子飲下?!毖拍鍎傉f完,官役便授意前行準備。
不一會兒,大豆汁備妥,雅墨清接過后,俯身為司馬公子喂上,但見湯汁一入,其氣喘之狀便緩和些,再進幾口,臉色便因氣血通暢而烏青漸減。
看到剛剛掙扎痛苦的司馬漸漸回復(fù)平靜,眾人的神色開始輕松起來。雅墨清高興地笑開了花,轉(zhuǎn)身看了看身后不遠的拓跋琞,但見他神色自若了不少,目光相接時,點了點頭,以示認可。
雅墨清像是得了什么鼓勵一樣,放下手中的藥把了把司馬公子的脈象,見平穩(wěn)下來便打算起身離開。
眾人開始探討如何會中甘遂之毒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