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課下課后,班主任錢晚舟走了進來,把班長徐南山叫走了。南山從位置上站起來,轉頭看了易水一眼。易水也正抬眼看著他,應該說班里四十幾雙眼睛都在瞬間看了看南山,老師不管叫誰去辦公室,大家都會不約而同地看誰一眼,這似乎成了約定俗成的習慣。易水朝南山調皮地眨了眨,南山朝她會心一笑,跟著班主任走了出去。
南山和易水都是午膳生,還有杜鵑、朱紅雅及搗蛋鬼張六順,他們同是善溪村的,因為離校的路不遠也不近,所以每天帶兩個鋁制的飯盒,大的裝米,小的裝菜,早上到校往食堂飯框里一放,一起蒸了了事。
午飯后的時光,是悠閑的。操場上三三兩兩走著一些同學,這邊兩個,那邊三個,零零散散的,說著各自的悄悄話。校園里的趣聞軼事每每這個時候傳播得最火熱,什么事一經傳播,就像春天土壤里的種子,欣欣然生根發(fā)芽,茁壯成長。
徐南山和邵一偉走在一起,韓易水和朱紅雅走在一起。這時,張六順興沖沖跑了過來,一邊喊:“南山,南山,聽說學校要組織野炊了,是不是?”瞬間,操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朝他投來。張六順總是喜歡有意或無意地說出人家正在醞釀或不喜歡公開的事情。老師還未正式告知,他不知從哪里聽了小道消息先嚷嚷起來了。
“你聽誰說的?”南山睜著一雙大眼睛問道,兩道濃眉微蹙了起來?!八麄?,他們二班的人說的?!睆埩樣眯淇诓亮瞬帘亲?,一本正經地說?!芭?,學校決定了總會通知我們的。你急什么?”南山淡淡地說?!拔疫@不是想早點知道嘛?!睆埩槗蠐项^皮,努起了嘴?!澳悄闳柊嘀魅伟?。”南山又說了一句。“我才不去呢,我去辦公室準沒好事。”張六順低下了頭,垂眼看著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