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戲在沉默里終結,畫面切換到了林天醉醺醺的回來,周文文慌忙攙扶著他說道:“怎么喝這么多酒,快躺好?!?br/> 林天嘿嘿傻笑,說道:“高興,剛才趙元說以后會推薦我去演戲,到時候起碼是個配角。”
周文文一邊給他脫鞋一邊翻白眼,她也知道,男人酒桌上的話又能有幾句是當真的呢?
“躺好,別亂動,把衣服脫了?!敝芪奈拈_始扒拉林天的衣服,林天看著忙碌的周文文,忽然一把拉住她的手,說道:“若若……”
“干嘛?!?br/> “買房子好難?!?br/> 周文文的神情一下頓住了,臉上本來還帶著點嫌棄的笑意一點點僵硬。
林天還在繼續(xù)說:“我今天才知道,原來那個別墅不是他自己買的,他一輩子的錢其實也就找我買了一間我們住的這種房子,這一間房……四百萬!”
“四百萬啊,我們要存多久?!?br/> “你喝醉了?!?br/> “我沒醉,若若?!?br/> “恩?”
“我不知道要不要你等我!”林天哽噎了起來。
“我感覺我不配?!?br/> 周文文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說道:“你喝多了,我去給你打水?!?br/> 說完她掙脫林天的手往浴室走去,林天喊了一聲沒有回應,他抬手用胳膊遮住自己的眼睛嗚咽。
影院里,卓少存一邊擦眼淚一邊在心里罵。
艸,誰他媽說的這是喜劇。
……
熒幕上,哭著的林天忽然感覺到一聲清脆的手機提示聲,他擦了擦眼淚疑惑的看過去,是周文文的手機,他拿起來一看,屏幕上顯示‘媽’發(fā)來了一條消息。
“若若,你答應的這幾天回來啊?!?br/> 就在他看的時候消息接二連三的跳了出來。
“媽人已經(jīng)給你聯(lián)系好了,到時候……”
“你陪他幾年也夠了。”
“你總不能把這輩子都耗在他身上。”
“若若,在聽嗎?”
林天愣愣的看著屏幕,他沒有打開鎖,默默的將手機放回了原來的位置,然后又用胳膊把自己的眼睛遮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林天就站在了黃文的新家門口。
“砰砰砰?!?br/> “砰砰砰?!?br/> 他面色堅定的敲著門,黃文穿著拖鞋出來,眼睛都還是瞇著的,有些煩躁的說道:“誰啊!”
他一打開門就看到了林天,他瞇著眼睛問道:“你什么事???”
“趙老師,請你教我演戲!”
“???”
……
“說說吧,什么情況?”
屋子里,黃文給他倒了一杯茶。
“我想學表演?!绷痔煺J真的說道。
黃文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斜著眼睛看他:“想學表演你找演技老師啊,你找我干嘛?”
林天實誠的“你演技好。”
黃文笑了,端著茶說道:“雖然你很有眼光,但是找錯人了,我沒工夫教你?!?br/> “一個月五千,另外如果我拿到特約片酬給你一半?!绷痔煜铝撕葑ⅰ?br/> 黃文臉上輕松的笑意頓住了。
“什么?”
“反正趙老師您現(xiàn)在也沒事做,我給你學費,每天指導我一下就好了?!?br/> 黃文端著茶思索片刻,又狐疑的看著他:“這樣倒是可以,但是你這是吃什么藥了?”
“我想掙錢買房,結婚?!绷痔炜粗S文,慢慢說道:“我有一個絕對不能放棄的女人?!?br/> 黃文就這么看著他,片刻后點了點頭,放下茶杯說道:“好,我教了,晚上下班以后到我這里來?!?br/> 林天喜悅的站起來:“多謝趙老師!”
“恩,去吧?!秉S文笑著點頭,林天急匆匆就走了,黃文看著他的背影欣慰一笑,抱著雙臂感嘆道:“年輕真好。”
……
接下來又是一段蒙太奇,他上班,學習,拍戲,有時候拍戲黃文都會到片場看著他拍,然后下來后給予指導,配樂也明快了幾分,一切都好像在往好的地方發(fā)展,甚至林天還面試拿到了一個角色。
當蒙太奇鏡頭結束,畫面又來到了黃文的那間屋子里。
“干杯!”
兩人笑著碰杯將一瓶啤酒一飲而盡,哈出一口氣后黃文笑著說道:“你小子還真是爭氣,這可是二十四場戲的大特約,五萬塊?。”任耶斈陱?。”
“嘿嘿,都是趙哥你的功勞,要不是你指導我也拿不下這個角色?!绷痔炀挼榈男?,黃文也笑著說道:“別謝我,我教你是有報酬的,還多虧了你,動動嘴就有兩萬五的收入,這可比我當初自己演要輕松多了?!?br/> “嘿嘿?!绷痔烀竽X勺笑了笑,黃文看著他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舉起杯說道:“來,喝酒,等你拍完這部戲有了經(jīng)驗,再接類似的角色就更容易了,到時候買房也不是夢?!?br/> “恩。”
兩人碰杯,正喝的開心,林天的目光忽然看向了一遍正在播放的電視,黃文察覺到異樣也回頭看了過去。
“今日下午,著名藝人郝運的工作室忽然曝出了一條消息并放出了兩個視頻片段,根據(jù)視頻顯示,昔日影帝趙元在片場具有霸凌行為……”
視頻慢慢播放,主持人也才講解,在她的口中黃文簡直成了一個在片場霸凌年輕演員的片場惡霸,然后還有記者對金總的采訪,金總臉色鐵青的說道:“這件事情我們已經(jīng)在調查中,如果情況屬實的話我們會立即與趙元解約,對于這樣的惡劣行為我們公司一定是零容忍……”
林天搶過遙控器關上電視,黃文整個人卻跟被定住了一樣依然保持著扭頭的姿勢,林天尷尬說道:“那個,趙老師,你也別太在意……”
黃文緩緩回過頭,將筷子拍在了桌上:“出去?!?br/> “啊?好……那,你沒事吧?”林天有些擔憂的問道,黃文深吸一口氣,對他輕輕擺了擺手,林天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剛出門就聽到一陣碗筷碎裂的聲音,稀里嘩啦的,他身子一頓回頭望去,臉上出現(xiàn)一抹擔憂,但還是慢慢離開。
……
“我回來了?!?br/> “砰?!?br/> 門關上,房子里有電視的聲音,林天探頭看起,周文文背對著他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電視里播放的也是黃文的新聞,屋子里氣氛有些冷清。
林天走到沙發(fā)旁笑道:“你也在看這個啊,這個都是假新聞……”
周文文面無表情的看著電視,聽到他說話后才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為什么你們經(jīng)理說你已經(jīng)半個月沒上班而且還要再請一個月?你要干嘛?還有,這幾個月的工資為什么少了很多?”
林天笑容一斂,有些尷尬的說道:“你都知道了啊?!?br/> 周文文緊緊的盯著他,林天坐下后有些緊張的說道:“這半個月……我一直在趙元那里學習演技,錢……我每個月給他五千當學費,還有我拍戲一半的片酬?!?br/> 周文文深吸一口氣,林天一看她那個架勢就慌了,連忙說道:“這是有效果的,我今天剛剛拿到一個角色,二十五場戲,是配角,拍一個月五萬塊!給趙元一半后還剩兩萬五,以后我就是大特了,再接這種戲也容易。”
但是周文文的眼神也越來越失望。
“這就是你請假的理由?”
林天低頭:“恩……”
“周飛!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周文文極其失望的看著林天,林天無奈說道:“我……”
“我以前支持你演戲是因為你沒有耽誤你的正式工作,現(xiàn)在你不光耽誤了,你還把工資拿去學演技,是,你現(xiàn)在拿到了角色,你能保證你以后一直都能這么運氣好的拿到角色嗎?你知不知道你們經(jīng)理找我問你的情況說如果你不想上班就干脆辭職?”
“要是丟了工作你又要花多久才能拿到現(xiàn)在的工資?你耽誤的起嗎?你以為我還有很多時間等你是不是?”
說著說著她眼淚流了下來,林天有些麻爪的抽出紙巾要幫她差眼淚,手忙腳亂的安慰:“哎呀你別哭啊,這……”
“你別碰我,我自己來?!敝芪奈拇蜷_他的手自己接過了紙,林天有些煩躁的說道:“是,你說的有道理,但是光靠工資我什么時候能掙到買房子的錢?只有靠演戲,我現(xiàn)在真的很有信心。”
“什么信心?你看看趙元自己什么樣了?”周文文指著電視。
林天語結,但還是深吸一口氣后說道:“若若,我……”
“你不用跟我說,明天你就回去上班,把那個角色推掉,以后不要再去趙元那里,戲你可以拍,但是不能嚴重到影響工作,我們賭不起?!?br/> 迎著周文文的目光,林天反駁的話很難說出口,他的神情浮現(xiàn)一抹復雜,最終緩緩點了點頭。
“恩?!?br/> 兩人對視幾秒后周文文抹了一把眼淚:“我去給你做飯?!?br/> 沙發(fā)上,林天吸了一口氣,將臉埋在了自己的雙手中。
……
第二天,中介里。
“叮鈴鈴?!?br/> 嘈雜的鈴聲跟不斷的重復話語在林天身邊響起,他一臉麻木的接聽著電話:“喂,這里是物安中介……”
一天過去,在門口跟同事道別,林天猶豫片刻,騎著車離去。
他最終還是來到了黃文的門前。
“砰砰?!?br/> 他輕輕敲響了黃文的房門,不一會房門打開,露出他那張明顯憔悴了很多的臉。
“進來吧?!?br/> 他看了看林天后轉身進屋,林天也跟了進去。
客廳里。
黃文一邊往桌子那里走去一邊說道:“坐一會就走吧,以后你別來了,那兩萬五也不用給我了?!?br/> 林天小心的進了屋,昨天的狼藉已經(jīng)被打掃了,但是地板上還殘留一些痕跡,他看了看后抬頭看向黃文:“為什么?”
“為什么?你沒看現(xiàn)在網(wǎng)上的評論啊?你要是跟我一起被拍到,你以后也不用拍戲了。”黃文應該是剛睡醒,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后隨意的說道。
“我來……”林天低著頭有些難以啟齒,但最終還是說道:“就是跟你告別的?!?br/> 黃文動作一頓,繼而把水杯放在桌上笑著說道:“應該的,那也告別了,你走吧?!?br/> “不是?!绷痔旒泵μь^說道:“我跟你告別不是因為你說的那些?!?br/> 黃文好笑說道:“那是因為什么?”
“因為我不打算演戲了?!?br/> “恩?”黃文這下詫異了,他皺眉問道:“為什么?”
林天低著頭撥弄著指甲說道:“我女朋友不讓,嫌我耽誤正經(jīng)工作?!?br/> “放屁!演戲怎么就不是正經(jīng)工作了?”黃文忽然怒了,罵道。
林天愕然的看著他,卻見黃文又頹然說道:“算了,反正我也不打算從事演藝相關的職業(yè)了,也沒資格說你?!?br/> “你也不演戲了?為什么?”
黃文笑道:“你看現(xiàn)在還有劇組會要我嗎?”
林天不說話了,黃文卻又看向林天,笑了笑后說道:“我已經(jīng)毀了,但是你不同,拋開賺錢買房這點,你喜歡演戲嗎?”
林天想了想,點頭:“恩?!?br/> “多喜歡?”
林天想了想后說道:“感覺……演戲的時候特別充實,不像上班那么枯燥。”
“是不是感覺人生都過的有意義了?”
“恩?!?br/> “那恭喜你,你找到了自己的夢想?!?br/> “啊?”
“你有沒有仔細想過,你現(xiàn)在只是想買房,當你完成這個目標,買房結婚后你的目標是什么?上班,養(yǎng)家,生孩子,養(yǎng)孩子,除此之外呢?你想做什么?”
林天臉上露出一抹茫然,不確定說道:“演戲?”
“你看,這就是夢想。”
“這就是夢想?”林天露出黑人問號臉。
“當然。”黃文輕笑,目光中似乎有別樣的情緒涌動,輕聲說道:“世界是黑白,夢想是彩色,想要去做的事情,能讓你感覺到人生過得充實有意義的事情就是夢想,它不一定要設定的很高,也可能是身旁的一件小事?!?br/> “這是一個夢想缺失的年代,就比如你,夢想就是買房結婚,然后呢?”黃文看著林天笑問。
“人生不該是這樣子。”
黃文走過來拍了拍林天的肩膀說道:“回去吧,好好想清楚,而且,誰說演戲就賺不到房子?男人嘛,有時候就要有魄力一點?!?br/> 林天有些迷茫的點了點頭往回走,走到一半,忽然轉頭看向黃文問道:“那你呢?你為什么放棄夢想?”
黃文聽到這個問題后一愣,隨后低頭避開了林天的目光,屋子里安靜了片刻,最后傳來黃文淡淡的回答。
“我嫌臟?!?br/> 說完,他轉身前往臥室。
“出去給我把門帶攏?!?br/> 林天就這么看著他進了屋,然后‘砰’一聲關上了門。
他安靜的看了那扇門片刻,最后也轉身離開。
影院里的影迷此時心都是一顫,不知道該怎么說心中的感覺,明明是會因為一句‘演戲不是正經(jīng)職業(yè)’而暴怒的人,但卻親口說出不演戲了,明明是說出那么一番關于夢想的話的人,最后卻說嫌臟。
他的夢想被玷污了。
影院里很安靜,各種情緒在影迷的心中交雜,但偏偏不知道該說什么,但這一刻他們深深的記住了趙元這個角色,也記住了黃文這個演員。
……
劇情繼續(xù),離開黃文家的林天猶豫片刻后給經(jīng)理打了個電話。
“喂,經(jīng)理……”
“能不能拜托你幫我一個忙?”
“……”
“我出門了?!?br/> 第二天,林天照常喊道,周文文回應道:“好,好好上班啊。”
“好。”林天笑著點頭,跟周文文擁抱了一下后出了門,小電驢在街上行駛,林天的臉上漸漸出現(xiàn)笑容,現(xiàn)在正是上班的時間,一群人騎著電動車走在林天的身旁,但在鏡頭中那些人都皺著眉或者面無表情,而林天的笑臉在那些人中份外明顯。
他笑的像個傻子。
電驢最終緩緩停下,林天解開頭上的頭盔抬頭往上看去,鏡頭緩緩拉開一個全景。
這里是酒店,而不是中介所。
不知道為什么就僅僅只是這一幕,影迷居然就會又一種激動的感覺,臉上也跟著露出笑容,就跟感覺自己變成了主角一樣,就很神奇。
他走進了酒店,然后鏡頭切換就變成了片場。
“來!紅衣樓刺客!莫聽雨在哪?”
“莫聽雨?”
竹林中,一名五六十歲的老頭導演大喊,林天穿著一身紅色的古裝緊身衣,頭戴斗笠趕了過來:“在在!”
那老頭一把攬住了林天,在他耳邊憤怒道:“莫聽雨,你等會就跟著人沖上去,但是要慢半拍知道嗎?從這里到那里,臉上表情給我做到位,猶豫一點,但是不要太過火,這場戲你要救下凌霜,懂嗎?!?br/> 林天神色專注的點頭:“好的導演。”
“好?!睂а菖牧伺乃募绨蛘f道:“咱們爭取少拍幾遍,來,化妝,給他吧妝容再整理一下!”
導演轉身往監(jiān)視器那邊走,一名化妝小姐姐連忙過來給他擦拭臉上的妝容,不一會現(xiàn)場響起喊聲:“開始!”
“呀??!”
一群紅衣的殺手沖天而起,林天也在其中,被威亞吊著往中間的那名女演員殺去,從畫面里看竟然充滿了華麗。
“……”
蒙太奇鏡頭又來了,晚上林天裝作若無其事的回來,第二天又去片場,再晚上又回來,有在片場的片段,有去酒店的片段,有跟周文文笑談的片段,一切看起來都很順利。
直到這一天,片場。
“砰!”
一名穿著跟林天同款戲服的武替從青樓的二樓摔了下來,導演在監(jiān)視器前面說道:“咔!”
他皺著眉看著監(jiān)視器一臉煩躁,片刻后拿起對講機說道:“現(xiàn)場執(zhí)導過來一下?!?br/> 不一會現(xiàn)場執(zhí)導匆匆從現(xiàn)場跑過來問道:“怎么了導演?”
“這個效果不滿意,你問問演莫聽雨的演員能不能自己跳,我要拍一個俯拍鏡頭,老是這樣摔下去啪一聲摔壞一張桌子,臉都看不到,這有什么看頭?”
“好,那我去問問?!?br/> 現(xiàn)場執(zhí)導走了,不一會帶著林天來了,導演問道:“怎么樣,從二樓摔下來,怕不怕?”
“我可以。”林天堅定的說道。
“行,好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周飛!”
導演點了點頭,站起身說道:“好,我記住你了,走,過來,我教你這場戲怎么拍?!?br/> ……
“你等會就這樣仰著跳下去后背著地,摔的時候注意點抬著一點頭,雖然底下有桌子緩沖,但是別傷著腦袋,明白嗎?”
“明白!”
“好,做一下準備,我們馬上開始。”
導演走了,林天站在樓梯邊緣往下看了看,深吸一口氣,不一會現(xiàn)場執(zhí)導喊道:“開始!”
林天被一名男演員踹了一腳,身子往后倒飛,撞破欄桿往樓下摔去。
“轟?。 ?br/> 一聲雷霆響起,坐在電腦前的周文文抬起頭,看到外面下起了雨,于是拿起手機給林天打了個電話,半響無人接聽,她想了想后起身穿好衣服,拿起雨傘往外面走去,順手關上了門。
“砰!”
林天砸在桌子上發(fā)出一聲悶響,他一邊捂住胸口,還一邊不忘用堅毅的眼神抬頭看向樓上的對手。
“咔,不行,要重來一次。”
……
路上,周文文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她進去后車門關上,一路往物安中介而去。
鏡頭切換,車停下。
“謝謝師傅?!?br/> 她笑著說道,然后關上的車門。
“砰!”
林天第二次摔落,這一次他臉上的痛苦更真實了一些,咬著牙往上面看。
“吱~”
周文文推開了玻璃門,店里的人都抬頭看著她,目光詫異,然后互相對視,而周文文也搜尋著店里的人,并沒有找到那道身影。
……
“再來一次,看能不能更好,周飛,沒問題吧?”
林天咬著牙站起來,吐出一口氣后說道:“沒問題?!?br/> ……
“他人呢?”周文文站在門口問道。
被她問的那名員工艾艾戚戚的站了起來,左右看了看,尤其是跟后面的經(jīng)理對視后為難說道:“嫂子,飛哥早就辭職了……”
周文文推門走了出來,整個人失魂落魄,連傘都沒打,忽然她抽了抽鼻子,抹了一把眼淚后招手攔下了一輛出租上了車。
……
“砰?!?br/> 林天又一次甩在了地上,這次導演說道:“咔,好,這遍過了!”
說話的同時導演走了過來,親自把林天扶了起來問道:“怎么樣,還好吧?”
“還好?!绷痔烀乜诿銖娦Φ?,導演說道:“今天你收工了,讓你經(jīng)紀人或者家人來接你去醫(yī)院看看,檢查費我給你報銷?!?br/> “小伙子不錯,演技可以又肯拼,我記住你了。”導演又一次說道,林天笑了笑說道:“不用了導演,我沒事……”
“不行,你不是武行,檢查是必須的,你快點找個人來,我不喜歡做事不嚴謹?shù)娜??!?br/> “那好吧導演?!?br/> “恩,去吧,先好好休息?!?br/> 導演說著走了,去檢查下一場的布景,而林天這邊慢慢來到自己坐的地方,從座椅上拿起手機一看,面色忽然一頓,上面有一個周文文的未接電話,他猶豫了一會后沒有打回去,而是撥通了黃文的電話。
“喂,趙哥,能不能來接一下我?”
……
片刻后一輛車停在了劇組,黃文從里面走出來匆匆往片場里趕,看到坐在巷子里某個屋檐下的林天后松了一口氣,步伐也變慢了,慢慢走過來后站在他面前。
“就你能是不是?從二樓不做防護往地下摔,武行也沒你這么能啊?!?br/> 林天笑了笑,說道:“往衣服里塞墊子的話不好看?!?br/> “你腦子是不是有毛???一個小配角而已,值得你這么拼命?”
林天還是笑:“不是趙哥你說的嗎,當演員最重要的就是演技?!?br/> 黃文凝視林天半響,忽然嗤笑道:“那是騙你的,只有傻子才會信這些,你看看現(xiàn)在最火的那些明星,有幾個是實力派?”
“那是明星,不是演員,明星是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媒體上讓人八卦的,演員是能讓人掏錢走進電影院的,明星只讓人記住他本人的名字,演員會讓人記住無數(shù)個角色的名字?!?br/> 林天認真說道:“我要當演員?!?br/> 黃文愣住了,片刻后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演技再好也沒用,現(xiàn)在的市場不需要演員,只需要明星?!?br/> “不對,那只是部分人的選擇,不是所有,沒用只能說明我演技還不夠好?!?br/> “行了,是你懂這些還是我懂?你才當演員多久就傻乎乎的跳樓,再讓你當下去不遲早死在片場?”
“你這么說就證明你不配當演員?!?br/> 黃文愣住了,用手指著自己問道:“我不配當演員?你都是我教的你說我不配?”
林天跟他對視,點點頭后說道:“恩,演員的天職就是演戲,如果你不能全情投入到角色那就不配當演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