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祺從沒見過如此可怕的主子,陰沉著臉,像從地獄走出來的惡魔,渾身散發(fā)著一股死亡的味道。
連知道被人下毒都沒有此刻生氣。
想到這,他不由在內(nèi)心啐了一口葉紫溪,妥妥的紅顏禍水啊,殿下為了她也不顧會不會打草驚蛇了,也不顧葉家的嫌疑了。
甚至殿下放心不下她,偏要來看看大理寺那幫人是否照規(guī)矩辦事了,結(jié)果卻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兩人情意綿綿,互訴衷腸,說著說著禍水還流淚了。
那畫面真是一支插在胸口上的毒箭,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啊。
現(xiàn)在太子殿下整個人就跟瘋魔了一般,鞭子打斷了幾只。尚食宮的那群人可慘了,本來司藥女官都已經(jīng)招了,但殿下還是把他們召集在一塊,賞了他們一頓鞭子,所幸還沒鬧出人命。
那投毒女官嘴硬,又是個孤兒,嚴(yán)刑拷打了好幾天,留著一條命,最后實(shí)在受不住才招出他的上級:都知監(jiān)李氓。
他們想著小啰啰都已經(jīng)如此頑強(qiáng)堅(jiān)定,本以為上級怕會誓死不招,沒想到確實(shí)個軟骨頭。
漆黑的地宮里點(diǎn)著火把,赤紅的火焰張著猩盆大口吞食一切,火舌肆意地舞動,周圍張牙舞爪的影子四處亂竄,火盆里偶爾蹦出“噼里啪啦”的幾聲響,陰森恐怖。
趙雨堂額戴一天青色寶珠抹額,頭上的束髻冠銀光閃閃,青絲溫柔地躺在肩頭。
涵風(fēng)從他手里接過繡著金紋的鞭子,遞給他一素色帕子,他輕輕擦了擦手,那模樣優(yōu)雅高貴,清雋從容。
被染紅的帕子飄飄然落在地上,像一朵零落凋謝的山茶花。
一旁的一個人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臉色慘白,渾身血污,衣衫襤褸,氣若游絲,像暈倒了一樣。
陳祺一旁訕笑道:“這刑法你一半都沒吃到,就這?”隨即打算叫人給他潑上一桶涼水,“那個小女官可是……”
這時那人緩緩抬起頭,顫顫巍巍地豎起了兩個手指,邪惡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坐在椅子上的趙雨堂,怪笑道:“是…是二皇子指使我做的。二皇子在嶺南派人讓我下藥給殿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