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弦立刻黑臉,冷冷道:“我討厭向日葵,更討厭喜歡向日葵的女人!”
黎晚歌看著男人嫌惡的表情,心里有些難受。
有人愛屋及烏,他是恨屋及烏。
他討厭的,哪里是向日葵,他單純就是討厭她黎晚歌罷了!
“也對(duì),向日葵和玫瑰比起來,是寡淡了些,你看這片玫瑰園,開得多艷麗啊!”
黎晚歌眺望著這片嫣紅,嘴角的笑容苦澀。
“用尸骨做養(yǎng)分,當(dāng)然艷麗?!?br/> 慕承弦聲音沉沉道。
英俊的臉龐,深不可測,似乎陷入某段回憶。
“尸骨做養(yǎng)分?”
黎晚歌聽不太懂男人這話什么意思,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片花田,是我為我最愛的女人打造的,她生前最喜歡玫瑰花了,下面埋葬的,是那個(gè)殺人犯的尸骨……”
慕承弦說到這里的時(shí)候,狹長的眼尾變得猩紅,長指握緊成拳頭,狠狠道:“我要讓那個(gè)惡毒的女人,永生永世,為她贖罪!”
“……”
黎晚歌的臉,刷地變得慘白,一下子全明白了。
這個(gè)男人,有多愛顧芊芊,就有多恨黎晚歌。
即便黎晚歌已經(jīng)‘死’了,也要禁錮她的尸骨,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直到現(xiàn)在,女人才深刻的意識(shí)到,自己已經(jīng)踏上了一條不歸路,一旦暴露,就是萬劫不復(fù)!
從慕宅回來,黎晚歌立刻訂了兩張飛往紐約的機(jī)票。
“出什么事了?”
林漠北見她匆匆忙忙的收拾行李,有點(diǎn)不安。
“是你暴露了,還是姓慕的,對(duì)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為什么突然要急著走了?”
“來不及解釋那么多了,你和欣欣,必須馬上離開這里?!?br/> 黎晚歌很清楚,接下來要走的每一步,都危機(jī)重重。
她不希望拼到最后,兒子沒有爭取回來,把女兒也搭進(jìn)去。
所以,她只能讓林漠北帶著欣欣離開。
“我和欣欣?”
林漠北抓住黎晚歌忙碌收拾行李的手,表情嚴(yán)肅,“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漠北,我走不了,你是知道的?!?br/> “留你一個(gè)人去面對(duì)慕承弦那個(gè)魔鬼,我怎么放心……要走我們一起走!”
林漠北的態(tài)度也強(qiáng)硬起來。
他不想眼睜睜看著自己拼死救出來的女人,又被那個(gè)惡魔毀掉!
黎晚歌紅著眼眶,默默搖頭。
她將林漠北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說道:“事已至此,我無法放棄。”
“媽咪,你不要欣欣了嗎?”
林欣欣抱著粉紅色的毛絨兔,可憐巴巴的從兒童房走出來。
她從小就很乖巧懂事,佑安福利院的那幾年經(jīng)歷,讓她看起來比一般孩子早熟很多,憂郁很多。
黎晚歌的眼淚,終于抑制不住的流下來。
她一把將小家伙抱在懷里,親了又親,聲音哽咽的說道:“欣欣,媽咪向你保證,一年……最多一年,我一定帶著哥哥,回紐約和你團(tuán)聚!”
黎晚歌將父女倆送進(jìn)安檢口,很久很久,都沒有離開。
兒子是她的命,女兒何嘗不是她的命?
這一別,也不知多久,才能再見。
眼淚模糊了視線,這揪心的感覺,快要讓她無法呼吸。
“人都走了,還看……再看就要成望夫石了?!?br/> 一道戲謔的聲音,從身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