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的手指像是尖銳的匕首,火辣辣的疼痛讓唐堯整個人幾乎痙攣,可此時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能感覺到刺進(jìn)背部肌肉的木偶手指正一點(diǎn)點(diǎn)發(fā)力,刺的越來越深。
他試圖掙扎,可木偶的力量遠(yuǎn)比他想象中要大的多,如同束縛在身上的枷鎖,任憑他如何奮力扭曲身子試圖脫困,但木偶卻紋絲不動。
劇痛開始讓唐堯喪失理智,如同困獸般嘶吼起來,眼看木偶的手指已經(jīng)刺入唐堯身體內(nèi)接近一寸,就在此刻唐堯身后傳來“哐啷”一聲巨響,緊接著琴房大門被人從外面撞開,一個人影快速沖到了唐堯身邊,晃動的紅光中唐堯還未看清出現(xiàn)在身邊的人是誰,便見一把大斧頭狠狠砍在了木偶的腦袋上,第一下并未將木偶的腦袋砍下來,接著大斧頭照著木偶的腦袋再連續(xù)砍了數(shù)下,木偶的腦袋才滾落下來。
伴隨腦袋落地,木偶的身體也跟著松垮下來,對唐堯的控制也因此放松,唐堯抬頭一瞧,這才發(fā)現(xiàn)救了自己的人居然是邡巢。
邡巢手上拿著一柄消防斧,整個人喘的上氣不接下氣,一邊幫著唐堯?qū)⒛九疾鹣聛?,一邊開口道:“這是受幻師操控的機(jī)關(guān)人偶,你沒事吧?”
唐堯忍著痛一言不發(fā),等木偶的手指從后背拔出來后倒吸了一口涼氣,緩了緩才說:“你看看我背后有傷嗎,還有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放心,傷的不重,好在我及時趕到要不然你只怕受傷不輕,我剛剛在前頭走,眼前鏡子一晃而過便知道中了幻術(shù),等回過頭來的時候你已經(jīng)不見了,好在我還有一些手段,破了兩個簡單的幻術(shù)后到了此地,聽見這間屋子里有動靜,于是情急之下找了把消防斧破門而入,這不是正好救了你嗎?”邡巢解釋道。
唐堯點(diǎn)了點(diǎn)頭,脫下衣服一看,果然衣服上有幾個窟窿,但血跡并不濃,想來背后也只是類似抓傷而已,剛剛那種劇烈的刺痛恐怕是因?yàn)榇说鼗眯g(shù)而在他的大腦中被放大了數(shù)倍,實(shí)際身上的傷口應(yīng)該沒那么嚴(yán)重,重新穿上衣服,蹲下來剛想仔細(xì)檢查一下這個詭異的木偶,一旁的邡巢卻催促道:“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身陷幻術(shù)之中,在一個地方停留的太久會非常危險?!?br/> 二人迅速離開琴房,教學(xué)樓的走廊一片黑暗,唐堯跟著邡巢不斷向前狂奔,可跑了五六分鐘也沒能跑到盡頭,唐堯停下來說道:“怎么回事,這條走廊最多幾十米,為什么跑了這么久還跑不到頭?”
邡巢看了看四周,忽然舉起手里的消防斧對著走廊上的一面窗戶猛地砸了過去,唐堯親眼看見邡巢手里的消防斧砸在了玻璃上,但玻璃非但沒有破裂,反而如同水霧一般散開,斧頭穿過玻璃也沒聽見任何碎裂的響聲。
“這玻璃是假的,這是典型的鏡中幻?!壁舶欀碱^說,看樣子似乎很麻煩的感覺。
“什么是鏡中幻?”唐堯奇怪地問。
“鏡中幻是一種幻術(shù)的統(tǒng)稱,以鏡子使人入幻,入幻之人會處于一個封閉的空間之中,路無盡頭,玻璃化為水霧,這也解釋了為何我們跑了這么久還沖不出這條走廊的原因。”
“那要如何破幻?”唐堯緊跟著問。
邡巢撓了撓頭停頓了片刻后才說:“我也不知道,此地的鏡中幻比我之前碰上的兩個小幻術(shù)厲害多了,我根本就不知道破解之法?!?br/> 這倆人,一個是墨家外門的三流角色,一個則干脆就是普通人,陷入這幻術(shù)之中只怕是永遠(yuǎn)都出不去了。
無法破幻,也無法找到線索,兩個人折騰了接近一個小時也沒能尋到出路,加上之前和周尚三人發(fā)生過沖突,感到疲憊的二人索性靠著墻坐在了地上,暫時休息。
邡巢嘆了口氣問:“兄弟,咱倆怕是折騰一晚上也出不去,干脆就這么算了吧,等明天面試時間一過,自然會有人來放我們出去的?!?br/> 唐堯還有些不甘心,可連身為圈里人的邡巢都這么說,他也只能搖搖頭問:“我看你穿著打扮不像是窮人,人家都是有家族舉薦,但你好像也是個孤家寡人,難不成你們邡家沒有出力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