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的打扮沒引起重視,直到她敲著桌子,服務員才慢吞吞過來,“咱們這今個沒熱水了,想喝水只有茶水,一壺三分錢”
把他們當成是要水的了。
唐晚笑笑,“不要水,吃飯”這會招待所還沒菜單,只有在黑板上用粉筆寫的今日食譜,她隨手指著上面的菜色,一碗素湯面,一盤肉炒餅絲,再來一個燒餅。
服務員也沒想到她是認字的,微一愣,回過神后,嘴角噙著笑,“姑娘,這素湯面可是要4兩糧票、一毛四分錢,一個肉炒餅絲六兩糧票,二毛五分錢,一個燒餅也得三兩糧票,七分錢,可別賭氣花的多了,回家得挨罵的”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先去準備吧”
她掏出兜里的帕子打濕了涼水給二哥擦了擦手,又從背著的布袋里掏出水壺,洗了洗杯子,倒了水給二哥。
唐小軍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拘束的手腳都不會放,一直盯著自己腳尖,直到她遞來水,這才咕咚咕咚喝完。
原來是個傻的。
眾人收回打量的目光。
給了錢,上飯的速度快了許多,唐小軍看到素湯面上來,手就要抓碗,唐晚咳嗽一聲,唐小軍哆嗦一下收回了手,她于心不忍,拿了小碗挑出小半碗,隨即拿了筷子把大碗塞到他手里,“慢點吃”
她吃了小碗面又吃了兩嘴餅絲就飽了,倒是唐小軍吃了多半碗面,又吃了半盤子的炒餅,已經(jīng)打嗝了,還想往嘴里塞。
“不能吃了,再吃要鬧肚子的”唐晚勸住了他,掏出鋁盒,把剩下的一半放進去,又把燒餅放回了原處。
看起來是個孩子模樣,做事穩(wěn)重的卻像是個大人。
吃的問題解決了,剩下的就是住宿問題了。
在這呆最起碼十來天,她帶著二哥,不能露宿街頭的。
越是交通方便,生活便利,哪里的租金就越貴,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她趕著驢車帶著唐小軍到了一個城邊的地方,約莫了一下這邊到市里的距離,又估摸了一下大概的租金。
最后打聽出一家差不多的,男人當兵去了媳婦也跟著隨軍去了,家里就老兩口,從面相上看倒是個老實的。
那婆子聽說要在這租上半個月,心思動了,反正這房間也是空著,倒不如租出去掙個零花錢。
看他們倆一個是年紀輕的,一個是傻的,盤算了會,“時間越久越便宜,你們兄妹倆要是半個月的話,一天得一毛錢,我們不管吃的,要是想吃飯的話,另外加二毛錢”
“不吃飯,只住你家,供我家的牲口吃草料,給你一塊八,如果還用了你家什么東西,最后一起結(jié)賬”
“行!”她爽利,對方也爽快,拿了一塊八塊錢后,美滋滋的給兩個人收拾屋子去了。
這個房子一天一毛,真的是不便宜,可是,她不就圖這院子大,這驢車也能進來嗎?這要是驢車沒了,她也活不成了。
趁著她收拾房子的功夫,打聽了糧店的位置,她得看看這糧價如何,才能決定做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