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業(yè)的到底是專業(yè)的,雕刻物在那個容器里泡了沒多長時間,宋師傅就從里面給撈了出來,然后用手輕輕一搓,雕刻物外面的一層瀝青立時被剝掉了一大塊,露出了里面東西的本色,但并不是黃色,而是青中略帶微黃,肌理含細點,類似鱔魚背脊的那種顏色。
“這是壽山石?”
常旭心頭有些疑惑,他只知道田黃石呈黃色,這種顏色的石頭他還真的不認識。
很快,宋師傅將雕刻物外面的一層瀝青全部去掉了,露出了這個物品的本來面目。
常旭走上前,看了一眼,發(fā)現這個雕刻物比他想象的要小了很多,也就是7公分高,9公分寬,厚度有5公分,看起來像是個擺件,又好像是一尊方印。上面部分是一個雕出來的貔貅,龍頭獅身,背有雙翅,紋理分明,4公分高,下面是方形底座,底座的四周還雕有祥云紋。
整個石雕通體呈青中帶黃,石質凝膩,凈潔如玉,色光而通靈,內現條條粗紋,狀如水底飄蕩的草葉,布滿了整塊石頭,單論這塊石頭的品相就絕對不是凡品,恐怕比不上田黃石也差不到哪里去。
“難得保存的這么好,不錯,不錯,要不是用瀝青掛了厚厚一層,這么好的東西在那個年代恐怕還真的會被搜走。看來小兄弟的長輩為了保護這個雕件費了心思?!笨粗掷锏臇|西,宋師傅把玩的愛不釋手,滿眼贊嘆。
常旭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么,但又不能露底,省得這個老東西壓價,說道:“可不,這東西畢竟出自董蒼門之手,那位可是一代雕刻大家,值錢著呢,要不是偽裝的好,現在還不知道在誰手里呢。哼,在下面的時候我就說是好東西,你們服務員還不信,這回信了吧?!?br/>
“呵呵,小兄弟還生氣呢,實在抱歉,下面的不懂事,宋某替她向你賠禮了?!彼螏煾狄詾槌P裾娴脑偕鷼猓瑩u頭苦笑,朝常旭拱了拱手,表示道歉。
“免了,你要是給我個不錯的價格我就不生氣了。”常旭撇了撇嘴。
“不知道小兄弟打算賣多少?”宋師傅眨了眨眼,微笑問道。
常旭聞言,心中頓時暗罵一聲草,心說做生意的果然心眼多,簡直就是老狐貍,不管我是報低了還是報高了,都會弄明白我根本不知道這個東西的價值,這樣他就好壓價了。
想了想,常旭皮笑肉不笑的說:“你老看什么價格合適呢?如果價格差不多,我就把它丟給你了。不過你要是報低了,我二話不說,立馬拿著東西就走,換一家古玩行?!?br/>
說到這,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宋師傅一眼,“你老可千萬不要報低價啊,我這人就是這個脾氣,直的很,不喜歡拐來拐去的。如果你實在不知道給什么價格合適,我給您提個醒,去年一月,在上海拍了一件董蒼門的祥云獻瑞田黃擺件,與這個個頭差不多大,當時可是拍出了120萬的價格呢?!?br/>
宋師傅聞言,暗罵一聲‘小狐貍’,而后苦笑道:”你說的那個祥云獻瑞擺件我知道,但你這個雕件可不能與那個擺件比,雖說都是壽山石,但田黃石是壽山石里最貴重的,而你的這個雕件原材料是壽山鱔草凍石,比田黃石差了半等。并且,那個田黃祥云獻瑞擺件的刀工很復雜,比你的這個雕件刀工復雜了最少兩倍,所以,我可給不了你那么高的價格……“
他還待說下去,常旭卻擺了擺手,“您老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也沒想你給出那么高的價,畢竟您這店還要賺錢來著。你就出個合適的價吧,我要是覺得合適,在心里的承受范圍之內,咱就成交,如果沒到我的心里范圍,我就再去轉轉。”
其實他狗屁不知道,不過宋師傅說了出來,他才知道自己的這個雕件是壽山鱔草凍石制成的,并且這石雕古玩的價格還是根據刀工的復雜程度來論價值。不過他這么說,無疑是給了宋師傅一個心里壓力,讓他不敢亂給低價。
宋師傅暗罵一聲鬼才知道你心里的價格范圍,我要是知道了不就好說了?但臉上卻帶著笑容說:“呵呵,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也就不多說什么了。這種雕件在市面上差不多能賣50多萬,我給你湊個整數,50萬,算是交個朋友,如果你以后還賣什么東西就來我店,怎么樣?如果你感覺不合適,我也不攔著,你拿著這東西在其他店轉轉,看看能不能賣個更高的價格?!?br/>
“行,50萬就50萬吧。說實話,我的心里范圍是60萬上下,不過看你這么痛快,我也懶的轉了,也不差這十萬塊,就賣給你吧。轉賬吧。”常旭眼皮跳了一下,但聲音卻很正常,就好像他早就知道是這個價格似得。
“呵呵,小兄弟果然快人快語,是干大事的!”宋師傅伸出大拇指贊了一下,然后將壽山石雕件收好,帶著常旭下了一層。
“宋師傅,怎么樣?”
那個女服員看到常旭兩手空空的走了下來,而宋師傅笑瞇瞇的跟在他的身后,還不時的說笑幾句,心里頓時咯噔一跳,難道他的那個瀝青雕刻物真的老物件?
她有些不能相信看了宋師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