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思路后,張尋便明白了,自己絕對不能跟民警回所里,那八個人分明全是串通好的!要是一起去了,對方只要一口咬定他是同伙,那他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更嚴重點,要是那幾個人再供出點什么嚴重的罪行,比如偷了個幾萬塊,又說他也是同伙,那他不得進牢里蹲一輩子?
張尋環(huán)顧四周,想找個辦法脫身,忽然看見時間已經(jīng)快九點了,而車站內(nèi),一列火車也已經(jīng)進站了,等車的人群也開始往安檢口涌去。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張尋暗道,隨即便迅速抓起地上的大麻袋,以極快的速度沖向了人群,然后快速往里鉆,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人流里。
那幾個民警都沒有反應過來,跟那八個被銬起來的青年一樣,瞪大著眼睛,就這么眼睜睜看著張尋逃跑了,而安檢口的人也太多,甚至有很多都過了安檢上車了,現(xiàn)在要是去追,多半是追不上了,便只好放棄了。
張尋上車后,心有余悸,扛著大麻袋一直往人多的車廂走,等火車再次開動,出了站之后,他才舒了一口氣,最后找了個座位坐下了。
窗外,景物在飛速往后退,張尋則是呆呆地看著。
火車很快出了小縣城,景物也從街道、樓房,慢慢變成了田野、山嶺、樹林。
張尋依舊在看著窗外。
他的心中有著不安,也有著疑惑。
“難道是我三舅要害我?畢竟郭棟是三舅派來接我的,但是我從小在山里長大,連縣城都沒去過幾次,跟三舅見都沒見過,更不會有仇怨,三舅為何又要如此設(shè)局?”張尋在心中思索著。
最后,他還是思索不出答案。
這事情,也許要等他到了海山才能查清楚。
想到這,張尋便不再去糾結(jié)了,只是定下了心來,欣賞著沿途的風景。
火車整整開了二十個小時,在第二天早上才抵達海山。
海山火車站,客流量可以說是全國最大的一個火車站了,張尋一下車,就差點被擠得喘不過氣了,出了站后,他又直奔火車站大門旁的商店。
在搭車的二十個小時里,他已經(jīng)想到了找三舅的辦法。
商店里人并不多,其中一個店員是個二十來歲的姑娘,張尋雖然剛來到大城市,但一點也不羞澀,直接對她說道:“妹子,你好,可以幫我個忙嗎?我剛來到海山,和這邊接頭的親戚丟了聯(lián)系?!?br/> 妹子打量了一下張尋,臉上很快便浮現(xiàn)了熱情的笑容,說道:“請問怎么才能幫到你?”
“給我一張紙皮和一支毛筆就行了?!睆垖ふf道。
妹子愣了一下,笑道:“紙皮倒是有,就是毛筆……咱們這主要是賣零食的,沒有毛筆,你看這種筆行嗎?”
妹子說著,便走到收銀臺拿了一支大號油性筆。
張尋接過來,在手掌上畫了一下,畫出了一條黑色的大粗線,便點頭道:“行,這個好使!”
隨后,妹子又在收銀臺下找了個箱子,撕下了一大塊紙皮。
張尋拿過紙皮,用油性筆在上面寫上了四個大字:我叫張尋。
“搞定了!謝謝!”張尋咧嘴一笑,很是開心地對妹子說道。
就在他從商店出來,想往出站口的階梯走去時,忽然看見不遠處發(fā)生的這一幕:一名背著背包的女生,正一邊吃著手抓餅,一邊慢慢走過來,而她身后則是跟了一名戴著口罩的男子,這男子在快步追上了女生后,右手迅速伸進了女生的背包里,隨后掏出一部手機塞進了自己褲兜里,接著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快步向前走。
張尋輕哼了一聲,把紙皮夾在了胳膊下,扛著大麻袋走了過去,在和那名男子擦肩而過的時候,故意撞了一下那名男子,同時也非常迅速地把手伸進了男子褲兜,摸出了那部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