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沐浴過的墨謙,換上新衣服,又變回那個玉樹臨風(fēng)的翩翩公子。
看到他走進(jìn)來的時候,座上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稱贊一聲。
“大家都別愣著呀,待會菜都涼了?!?br/> 柳城見場面有點僵,出來打圓場,大家哈哈一笑,也不再拘束,然后向大家說道。
“這位,是我們的墨謙墨大人,要知道,墨大人可是今科二甲第十五名,天縱之才,前途不可限量,以后大家在墨大人麾下,一定要兢兢業(yè)業(yè),我們先敬大人一杯?!?br/> 墨謙微微致意,舉起酒杯啜了一口,這酒度數(shù)很低,也就相當(dāng)于后世果酒的度數(shù),但是口感有些寡淡,遠(yuǎn)不如果酒來得香醇。
不過這對于墨謙是有有好處,畢竟他就是傳說中的一杯倒。
倒是桌子上的菜十分合墨謙口味,普通的農(nóng)家小菜,所謂的設(shè)宴也只是雞鴨肉加上一碟蔬菜,一小碟炸花生。
但相對于一個月不知肉味,嘴里淡出鳥來的墨謙來說,實在是滿漢全席了。
名字高大上的迎風(fēng)樓,其實就是裝修簡陋的兩層木質(zhì)小樓。
若是冬天,這里可真是四面迎風(fēng)了。
酒家上上下下都只有店老板夫婦忙來忙去,唯有小樓外那迎風(fēng)飄飄的酒家旌旗能看出這里是一家酒樓。
怎么看都像是后世路邊攤的大排檔嘛。人喝了些酒之后,就容易多想,墨謙拿著酒杯,看向窗外。
這個時候,窗外本該是繁華奪目的霓虹燈,看車來車往,人走茶涼,身邊可能坐著告白成功的女朋友,或者是拿著瓶啤酒安慰他的兄弟。
可是自己現(xiàn)在只是在一個陌生的世界,這個世界沒有他認(rèn)識的朋友,沒有他熟悉的一切。
這一個月里,他也大致知道了一些這個世界的信息,現(xiàn)今處在的這個朝代大齊,有點像古代的唐宋時期。
不過不同的是大齊已經(jīng)存在了一千多年,比華夏最長的朝代周還要多出好幾百年,沒有唐詩宋詞的興盛,沒有太極八卦的傳說。
有的只是一千多年前,太祖文韜武略,百萬大軍平定亂世,一同天下,官分文武,開創(chuàng)盛世。
只是老話說得好,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這個一千多年的古老王朝,體制正在趨近僵化,近年來北方的異族勢力不斷緊逼,特別是犬戎等幾個游牧民族更是猖狂,不斷南下掠奪糧食,大肆屠殺。
最近的一次戰(zhàn)役是十年前的通云關(guān)之役,逐漸沒落的大齊王朝,二十萬大軍被三萬烏羌軍殺得潰不成軍,一直敗退到通云關(guān),皇帝御駕親征才勉強(qiáng)挽回一局。
可是自那之后北方的異族就知道了大齊不過是一只虛張聲勢的獅子,壓迫得更緊。
如果光是北方倒也罷了,南邊的農(nóng)民也沒閑著,時不時的就鬧一下起義,荒年欠收來一次,地震洪水來一次。
口號也是多種多樣,替天行道的,鋤奸衛(wèi)國的,斬妖滅魔的。
真是一個風(fēng)雨飄搖的王朝啊!
現(xiàn)在新君登基,據(jù)說是一個明君,可是又關(guān)自己什么事呢?
自己的目的不就是安安穩(wěn)穩(wěn)地在這里混完一輩子嗎?
逃亡了一個多月,每每醒來,總會悵然若失,真想睡一覺就回去了呀,老媽拿著雞毛撣子把自己從床上趕下去,門口是偷偷摸摸邀自己去玩的死黨,一天一月一年,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著。
墨謙,從不是一個渴慕轟轟烈烈的人,最大的夢想就是娶了自己一直暗戀的那個女生當(dāng)老婆,生兩個調(diào)皮搗蛋的孩子,國家開放二胎了嘛,他知道。
整天繞著些柴米油鹽的事情轉(zhuǎn),其實一輩子,也就那么簡單。
可是當(dāng)自己在這里尋尋覓覓一個月之后,他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那可恨、熟悉又眷戀的時代,離他遠(yuǎn)去了。
一個人影在眼前一晃打斷了他的出神,柳城拿著一杯酒到他面前說道,“大人,讓下官為你介紹一下在座的各位同僚。”
說著指向一個花白胡子,一臉和氣的小老頭,“這是本縣的主簿,王琰?!?br/> 王琰忙起身敬酒,墨謙微笑回敬。
柳城接著指著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說道:“這是本縣的捕頭,姜律?!?br/> 姜律拿著一碗酒站起來,這人雖然滿臉胡子,卻不給人一種兇神惡煞之感,反倒有些憨厚,“哈哈,大人,我不會說話,先干為敬了?!?br/> 說罷一飲而盡,頓時贏得大家好感。
酒至半酣,大家都喝得醉意微醺,柳城問道,“不知大人可否告訴我們,這一路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