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道她是熊心豹子膽。
“陸書菡臉色蒼白,凝視著他的水眸泛著月光一般的清冷,燭光之下他的那張臉越發(fā)的詭異無常了。
滿屋子都是他暴怒的氣息。
“不然呢,將軍,難道要讓我懷上仇人的種子?”
“陸書菡——”他大手一伸,就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七姨太,你……再怎么說你也不應(yīng)該不要督軍的種啊?!?br/> 六姨太上來添油加醋,陸書菡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脖子卻驀地一疼,被傅振天狠狠的扳了,力道大的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
他是恨她的吧?
一定是,是他說的,他們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父親與父親同朝為官。
技不如人敗給了父親嗎,如今血海深仇他是來尋了。
“傅振天……”她看著他,眸子如水一樣的平靜,好似什么都么有發(fā)生過似得。
或者說是,她只是釋懷了吧。
她語氣誠懇,希望能夠與他曉之以理,這樣的爭吵,太累:“傅振天,你我本是仇人,要個(gè)孩子是要讓她延續(xù)我的不幸嗎?”
“本督樂意,本督就是缺個(gè)孩子,你生也得生,不生也得生?!?br/> 他似乎討厭極了她的這副說辭,他討厭她的云淡風(fēng)輕。做出了這樣的事情竟然還可以說的不痛不癢。
“督軍,說不準(zhǔn)這孩子都被七姨太給打掉了,您現(xiàn)在生氣也無濟(jì)于事了,您還是消消氣吧。”柳姨太這話聽上去像是在說情,但是一聽后半句分明是在雪上加霜。
無疑,她的話起了立竿見影的效果,傅振天的臉在六姨太的花說完之后越發(fā)的映襯可怕,用挫骨揚(yáng)灰的力道將他的大手倏的收緊。
陸書菡艱難的呼吸著,脖子疼得似乎要斷裂,小臉漲紅,她清楚的知道,男人這次真的怒了。
他是要將她掐死嗎?
正當(dāng)她閉上眼睛認(rèn)命的時(shí)候,耳邊傳來他陰測測的嗓音:“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這么早的死,我娶你回來,不過就是想要一個(gè)生孩子的工具。從今天,現(xiàn)在開始,由不得你不要?!?br/> 掐在陸書菡脖子上的大手松開了,撲面而來的卻是一種危險(xiǎn)的滾燙氣息,從他的眸子里她深深地看到了野性的欲望,殘忍,嗜血。
與那天,新婚之夜的那雙眼睛重疊了。
他眼中那么熾熱如火般洶涌澎湃。
“你……你干什么?”陸書菡被嚇得花容失色。
身子顫抖,他的手卻一把掀開她的背子,露出了粉紅色的綢緞睡衣,白皙的腳丫映入眼簾。
他瘋了。
一股屈辱溪涌而上,陸書菡腦袋充血。
他真的是禽獸,沒有場合和地點(diǎn)。
每逢遇到這種事兒的時(shí)候,陸書菡只記得哭了。
這里還有那么多人,他的姨太,他的副官,督軍府的人,他從來不會顧及自己的感受。
從來都是他說一不二。
她哭的梨花帶雨,拼了命的反抗,蠟黃的小臉更顯病態(tài)。
但在傅振天看來,這種病態(tài)是她自找的。
督軍府內(nèi)哪一個(gè)女人不是爭搶著要得寵,可她倒是好。
清冷孤傲。
好一個(gè)清冷孤傲,他偏偏要摧毀她的清冷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