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張安陵心中一跳,不露聲色的問道。
“安陵大人,就別裝了?!?br/> 張全淡淡說道:“我看那陳小易在茶樓里寫了一個多小時,清單怕是有十米長吧?清單送達張魏副官后,我又見張魏副官氣急敗壞的跑出來,到了你這?!?br/> 張魏臉色大變,想不到自己竟被跟蹤了,他覺察到張安陵瞥過來的冷色,更是心中一緊,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低下頭。
“其實這清單也還好啦?!?br/> 張安陵右手握拳,放在唇邊咳嗽了兩聲。
他一時摸不準這兩人和陳小易的關(guān)系,不愿提前暴露自己的內(nèi)心想法。
“哦?”
張全冷冷一笑,當即站起身來,抱拳道:“既然大人覺得還好,那在下就告辭了?!?br/> 說完,便拉著張云卷要走。
“哎,慢著!”
張安陵立即叫住兩人,干笑幾聲,便面色嚴肅的說道:“那清單確實有些過分了?!?br/> 老狐貍!
張全心中罵了一聲,但臉上還是笑嘻嘻的,說道:“陳小易區(qū)區(qū)一個凡體,仗著受駱青雯寵愛,都不把我們這些嫡系子弟放在眼里了,我和云卷兄,還有另外幾名兄弟,早就看他不順眼了?!?br/> 張云卷重重的哼了一聲,眼里射出兩道兇光。
張安陵見兩人模樣不像撒謊,立即說道:“可不是,區(qū)區(qū)一個凡體,居然趁鼻子上臉,向我索要巨額清單,這已經(jīng)是敲詐了!”
張全點頭道:“光是敲詐軍人這一項,就夠判他幾十年的?!?br/> 張云卷拍著桌子厲喝道:“關(guān)押太便宜他了!我要剝了他的皮,把他挫骨揚灰!”
張安陵小聲問道:“不知道兩位公子有何良策對付他?”
張全道:“簡單,我看駱青雯一直想去防線上視察,大人帶她去便是,剩下的就交給云卷堂兄?!?br/> 張安陵琢磨了下,問道:“駱青雯要去視察陣地,應(yīng)該會帶上陳小易吧?”
張全冷笑道:“所以說,這就是陳小易給自己掘的墳墓了。大人派人去告訴陳小易,清單上的物品太多,需要時間準備,約個點送上來。然后在這個時間點把駱青雯帶去防線上,就說已經(jīng)通知了陳小易,他有事不來。”
張安陵想了下,立即拍手叫道:“好計策!”
他又有些擔憂,問道:“可駱青雯如果回來,發(fā)現(xiàn)陳小易死了……”
“放心吧,人都死了,駱青雯最多怒一陣。再者,這件事可與我們可無關(guān)啊。這城里不是有魔人嗎?有一個,難道就沒有第二個?”
張全提醒著說道,臉上一片輕蔑的表情,“區(qū)區(qū)一個凡體,殺他還要用計策,已經(jīng)是太抬舉他了?!?br/> 張安陵沉思一陣,覺得此法可行,心想這些嫡系子弟,果然一個比一個惡毒,一個比一個腹黑,但這與自己無關(guān),除掉陳小易,自己就省下一大筆錢了,何樂而不為。
只是他心中有所懷疑,那陳小易真的是凡體嗎?
正好借此機會試探下,如果真是凡體,那死不足惜,若不是,這才有站在自己面前,趁鼻子上臉的資格。
……
“這兩個壞人,又想使什么壞呢?!?br/> 陳小易在對面的一棟樓上,看著張全和張云卷從守城府邸走出來,進去的時候,兩人面無表情,出來的時候,一臉陰笑。
之前他在茶樓寫清單,覺察到張全在暗中觀察他,便留了個心眼。
寫完清單后,就反追蹤了張全,見他約出了張云卷,先是跑到張魏府邸,然后又跟蹤張魏跑到張安陵府邸。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陳小易看著這兩人興高采烈的離去,托著下巴細細想著,這兩個壞人會玩出什么花樣呢。
他又想到自己列出的清單,只要張安陵智商正常,就會對自己的實力產(chǎn)生懷疑,但他有這個膽量來試探自己嗎?
陳小易這也是鋌而走險,當日在酒肆樓頂上,聽到一些材料商人說“邪元”,便想到了一種威力極大的突破丹藥,叫“破厄丹”。
此丹能量極強,兇險狂暴,和燃血丹屬于同一類型,而且主材幾乎都是黑暗材料,在帝國法律中,已經(jīng)不是禁品了,屬于“邪品”。
但陳小易此刻的狀態(tài),用正統(tǒng)法子修煉,進步越來越慢。
因為他體內(nèi)已經(jīng)有了正統(tǒng)法子修來的十條回路,只不過都處在被封狀態(tài)。
現(xiàn)在的這一條,算是第十一條了,無論是天賦還是境界,都很難再從正統(tǒng)修煉途徑中獲得突破。
只能另想辦法,另辟蹊徑。
他相信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自己一定可以從冥冥的絕路中,開辟出一條新的道路來。
正好張安陵跟他套近乎,就順勢不要臉,狐假虎威的討點好處。
“這兩個壞人,怕是和張安陵這個老狐貍一拍即合了吧?!?br/> 陳小易思忖了一陣,便淡淡一笑,轉(zhuǎn)身離去。
當日下午。
他正在別墅中打坐修煉,外面?zhèn)鱽泶直┑那瞄T聲,“咚咚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