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夏是在雨聲中醒來的。
如同宿醉之后的早上,伴隨著劇烈的頭痛,以及渾身都酸痛的滋味,曹子夏意識開始慢慢清醒,同時,無數(shù)記憶在腦海內(nèi)涌出。
“義和拳……”
伴隨大腦收縮一般的劇痛,三個字從曹子夏的口中擠出。
此時,他的身份居然是清末赫赫有名的義和拳三大盟主之一曹家刀掌門曹青山的兒子。
清末,隨著列強入侵,神州遭遇五千年未有的變局,天災(zāi)人禍,赤地千里,民不聊生中武術(shù)界卻畸形的昌盛起來,而山東之地尤其如此,這民風彪悍的省份,因為洋人教堂和教徒侵占農(nóng)田,因為響馬盜匪四起,各地武人紛紛廣收門徒,結(jié)盟互助,終于發(fā)展出義和拳這等揮手間就能聚集數(shù)萬人馬的龐然大物。
而隨著義和拳這聯(lián)盟的建立,三個在山東之地最具武德,也是功夫最好的漢子被推舉成了盟主,分別是曹家刀曹青山,鐵布衫閆東來,梅花拳霍天涯。
義和拳,或許最初形成的目的是好的,但,隨著其發(fā)展到揮手間能聚集數(shù)萬人馬,還都是敢打敢拼的武夫,并且也有了盟主,具備一個勢力的雛形,這義和拳也就不再是一個松散的聯(lián)盟。
于是,終于某一天,一個傳言在義和拳中散開,據(jù)說,有某個神仙有感人間疾苦,又欣喜義和拳為國為民,所以準備在義和拳三個盟主中找一個弟子,傳授仙法神術(shù),以拯救這個多災(zāi)多難的世界。
很無稽的傳言,偏生,整個義和拳卻是信了,于是,三家合一,將曹家刀,鐵布衫,梅花拳三個門派合而為一,選出一個唯一的盟主,修煉三家絕學,成為三家共有的掌門的事情開始慢慢的被所有義和拳的弟子接受。
對于這個事情,閆東來和霍天涯毫不猶豫就點了頭,偏生到了曹青山這里出了問題,這純粹的山東武夫冷冰冰的直言自己不相信什么神魔,更坦言他要找出散布這傳言的人。
然后,這頑固的山東漢子終于在某一天外出的時候變成了一具尸體被人抬了回來。
一派掌門被殺,覆蓋整個山東的義和拳三大盟主之一的存在被殺,這本該是極大的事情,但最終卻雷大雨小,喧囂了一陣子之后就此不了了之。
事情到了這里,按理說,是個正常人都該知道這事情有蹊蹺,偏生,曹子夏記憶中,系統(tǒng)給他安排的身份就是個憨憨,居然絲毫沒有察覺到問題的嚴重,繼續(xù)嚴令曹家刀的人馬去查探曹青山的死因。
然后,終于某一天,這系統(tǒng)安排的身份也被人暗中給敲了悶棍,極狠辣的悶棍,讓他在床上躺了近三個月的悶棍。
三個月,在自身無法長時間起床的情況,曹青山的勢力幾乎已經(jīng)到了快被瓦解的地步,曹家刀的弟子,走的走,散的散,到現(xiàn)在,曹家祖宅已經(jīng)是一座空宅,只剩他一人還在。
當然,曹家刀的人還安排了一個老人每天給他送點食物,但,曹子夏的前身卻是個執(zhí)拗的性子,終于察覺到不對之后,這家伙居然開始拒絕吃那老人送來的食物,然后,就這么生生的給餓死了過去,緊接著曹子夏就被系統(tǒng)送了來。
“這世上有這么憨,這么傻的人,這系統(tǒng)的安排未免有點假……”
曹子夏心中無奈的吐槽了一句,隨即再次看向剩下的記憶。
排除那些無用的雜亂記憶,剩下的記憶中,唯獨有用的已經(jīng)只剩下一個。
三門合派大典,就在今天,曹家刀,鐵布衫,梅花拳就要合派,而他作為曹家刀曹青山唯一的嫡系傳人,必須到場,甚至,必須接受另外兩派的挑戰(zhàn),以證明這合派大典的合法性。
所以,這才是他前身沒有被悶棍敲死的原因,因為他還有最后的一點利用價值。
真是糟糕的開局,沒系統(tǒng)的話,怕是自己也只能跑路……
支撐著身體坐起,曹子夏伸手擼起袖子,兩條胳膊上交錯著一些輕微的疤痕。
這一世的記憶沒有這些疤痕的痕跡,但,元念引擎,十指鐘馗圖那個世界的記憶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