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來借瓷碗?可上回借的碟子還未還!
四嬸兒又來借鍋?上回借的盆還沒捎回來!
可這她家娘是咋回事呀?都這樣還向外借?
余小葵眼眸瞄了一眼,灶臺那原本放著大鍋子的地兒如今僅剩下一個黑不隆冬的大洞,莫非她娘就沒發(fā)覺,今晚沒鍋下炊了么?
“娘,這……”余小葵的話還未話說,卻看見余熹卿跑出,“四姐,唔唔……咱娘把錢全給了大伯娘……”
卻是余敬恒把余大寶的嘴給捂住了。
四嬸兒一聽,雙眸即刻發(fā)光,“唷,三哥這回回來又拿了許多錢罷,你瞧,咱娘這回病的不輕,你們也知道,我家中的錢也花的差不離了……老四無能,除卻種那點地,他往家中沒拿過半分錢,如今你們余家老人病了,卻還要我們姓魏的倒貼錢,天下有這樣的事兒嗎……”
四嬸兒即刻開嚎。
而大伯娘卻在邊上撇嘴兒,只當沒看見。
“這……老四媳婦兒,你不要哭呀,你三哥這回也沒拿幾個子兒回來,再說,我亦不曉的咱娘病了,這錢剛讓大嫂子拿走呢,她說要給余麗麗備陪嫁……”鄭月娥滿面為難。
不要看她平時對幾個小孩蠻兇的,可對這倆難伺候的妯娌,她還真沒法兒。
余小葵眉峰愈蹙愈緊,把手掌中的玩意兒塞入猴奸的余老三手中,隨即向前半步,“爺,把大寶放開!”
盯著余小葵那對眸睛,余敬恒縮了下頸子,莫明的,他即是感覺到了這女兒的怒氣,并且是非常大的怒氣,“翠花,不要生氣,家和萬事興呀,咱都是至親,你大伯娘家的瓷碗被你哥給摔破了,今晚沒瓷碗盛飯……你四嬸兒家的鍋,被你奶奶給燒破洞了,這不借去做飯么……”
余小葵愈聽愈不爽,先前她即是家中不受待見的主兒,可也沒人敢欺負她,即便是她最重男輕女的奶奶沒事兒罵幾句,可也沒見她余小葵受這樣的委曲。
這還是人過的日子嗎?!
如此一大家人,還讓倆娘們兒給欺負了?
家和萬事興?
呸!
顯而易見的那倆老娘們兒沒拿她一大家人當家人看,自個兒干嘛還要敬著她們!
余小葵怒了,她的爺、娘只可以她欺負!旁人,休想!
可還未及余小葵有所動作,那大伯娘眼尖一剎那間看見方才余小葵塞余若苗懷中抱著的大野兔,并且五妞手掌中還拎著幾串黃雀兒。
誒呀,這幾個屁孩子還有些個本事呀!
遂便跟四嬸兒對瞧一眼,大伯娘抱著懷中的瓷碗繞過余小葵便走來,“翠花呀,你這野兔給大伯娘罷,你哥正是長身子時,可以補一補,轉(zhuǎn)頭大伯娘給你送來個兔腿兒?!?br/> 噢,如此大一只野兔,你說拿就拿?完了還施舍似的地說:送個野兔腿,呀呸!
余小葵頭輕輕的歪了下,對著余若苗打了眼色兒,那三猴兒眼眸轉(zhuǎn)了一下,兩步跑到余小葵的身側(cè),“大伯娘,這野兔是小五抓的。”
余小葵接過野兔,瞧了一眼大伯娘,暗忖,給你我腦袋便讓門夾了!
四嬸兒一撇嘴兒,白了一眼大伯娘,笑吟吟的走至五妞的身側(cè),“五妞,把你手掌中那黃雀兒給四嬸兒,你家現(xiàn)在沒鍋,也沒法兒做,四嬸兒做好啦,轉(zhuǎn)頭給你們送兩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