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黃昏,寒風(fēng)刺骨。
馬哲本打算在外面吃點飯再回去,可身上衣著單薄,索性買了點東西直接回了家。
中午本來就沒吃好,又喝了一通酒,肚子早已餓得咕咕叫。反正要吃晚飯,干脆現(xiàn)在就解決了。馬哲燒好水,準(zhǔn)備荷包雞蛋,打開冰箱一看,塞了個滿滿當(dāng)當(dāng)。
這都是梁媛的功勞,馬哲看著心里不是滋味。他翻著看了看,各種蔬菜,速凍餃子,雞蛋、牛奶、面包等等,甚至還有最愛吃的老干媽辣醬。都說女人心思細(xì)膩,可趙雅和自己生活了三年多都考慮不到這些,而梁媛做到了。
對于梁媛的小心思,馬哲不是老年癡呆,一早就感覺到了。而他壓根沒往那方面想,一來是同事,二來是太熟,就和蘇夏一樣,這輩子注定是鐵哥們,不可能發(fā)展到男女關(guān)系。
馬哲其實早該和她說清楚,可對方至始至終未講出內(nèi)心想法,自己先說出來倒顯得自以為是。萬一人家不是那個意思,完全是庸人自擾。
既然是不可能的事,想了也白搭,馬哲僅在腦海里轉(zhuǎn)了一圈,拿起雞蛋煮泡面了。
吃過飯,馬哲泡了一杯茶,躺在沙發(fā)上翻看著手機(jī)里的照片。相冊里存放著大多是和趙雅的合影,記錄著倆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有在鼓樓小吃街吃飯嬉鬧的,有在桂林泛舟旅游的,還有居家的一些隱私照片……可以說,每一張照片背后都是一個故事。
馬哲本以為這份來之不易的愛情是堅貞的,牢不可破的,可到最后……到底是自己出了問題,還是趙雅變了心?
或許,問題出在自己身上,誰讓自己是一個沒房沒車沒錢的窮小子,滿足不了趙雅想要的幸福,這就是血淋淋的現(xiàn)實。
馬哲顫抖著長按照片,彈出一個對話框“你是否刪除照片?”下了很大的決心,他把全部照片都刪除了。既然這個房間都沒有了趙雅的影子,何必在牽掛呢。
既然要徹底清除記憶,馬哲索性將與趙雅的短信也一并刪了。他把手機(jī)扔到茶幾上,抱著頭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卻遲遲下不了要走的決心。
想起王鐸下午的那個提議,馬哲當(dāng)時覺得他異想天開,可過后一想,說不定這真就是很好的商機(jī)。在這座城市里有錢人多得是,區(qū)區(qū)二十萬在旁人眼里根本不算錢,吃飽了沒事做花錢來一次驚險刺激的旅行也是一種享受。
假如這事做成了,王鐸答應(yīng)給自己五十萬,也是一筆不小收入,最起碼夠在塢州買房的首付了。
思來想去,馬哲決定暫時不走,先看看王鐸那邊的情況。如果事情有眉目,干完這一票再走也不遲。假如是個烏托邦幻想,立馬卷鋪蓋走人,就這么定了!
正想著,茶幾上的手機(jī)響了起來。馬哲偏頭一看,一個陌生來電,想了想接了起來。
“喂,是馬哲嗎?”陶珊細(xì)聲細(xì)語道。
馬哲一下子聽出了對方是誰,笑著道:“我不是馬哲,是你未婚夫?!?br/>
陶珊臉一紅,手緊緊地攥著手機(jī)嗔罵道:“馬哲,你要是再開這種玩笑我可掛了啊?!弊焐险f著,卻沒有掛。
馬哲嬉皮笑臉道:“陶大記者,咋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還想相親啊,你早說嘛,咱們是去咖啡廳,還是來我家?來我家最好,正好我一個人,要是聊得來,天晚了就別回去了……”還不等說完,陶珊已經(jīng)果斷地掛了電話。
看來這次玩笑開大了,馬哲立馬回了過去,可陶珊就是不接。連打了三四個,直到要放棄的時候接了起來。
“陶大記者,火氣咋這么大嘞!”
陶珊停頓了半天才道:“你能不能正經(jīng)點?”
“好好好,從現(xiàn)在我就是你的采訪對象,請?zhí)釂柊??!瘪R哲故意道。
馬哲正經(jīng)起來,陶珊不知道該問些什么了。扭捏半天正準(zhǔn)備發(fā)問,馬哲搶先問道:“你怎么知道我的電話號碼?”
“在電線桿上抄的?!碧丈阂舱{(diào)侃起來。
馬哲笑著道:“是抄的辦假證的,還是治療不孕不育包治百病的老軍醫(yī)?”
陶珊立馬道:“你的想象力也太匱乏了吧?我抄的是祖?zhèn)髦文_氣的?!?br/>
“哦,這個我不在行,祖?zhèn)髻N膜還差不多。”
陶珊咯咯笑了起來,道:“馬哲,你是不是和誰都這么貧???”
“沒有,我這人性格內(nèi)向,少言寡語……”
“打??!”陶珊立馬打斷道:“我懶得和你拌嘴,今晚的新聞你看了沒?”
馬哲才想起這回事,馬上打開電視道:“我現(xiàn)在看。”
“早就播完了。”
馬哲嘿嘿笑道:“實在不好意思,要不這樣,我去你們電視臺看回放?”
“你以為電視臺是你們家開的啊?!碧丈旱溃骸安贿^,你今天的表現(xiàn)確實不錯,而且很上鏡?!?br/>
“是吧?”馬哲舒展開雙腿,點上煙道:“是不是老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