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走后,馬寧一把奪走馬哲的手機道:“別玩了,我和你聊點正事?!?br/>
“聊什么?”
馬寧試探性地道:“聊聊趙雅。”
馬哲臉色陰沉下來,道:“能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馬寧梗著脖子道:“你一定是因為趙雅回來的,是不是?”
馬哲瞪著妹妹,沉默片刻道:“她在我心中已經死了。”
“真的嗎?”
“……”
見馬哲不說話,馬寧沒再追問,道:“龍莎莎你也見過,感覺咋樣?”
馬哲快速回想,搖了搖頭道:“記不起來了。”
“來過咱家,長得挺漂亮的?!瘪R寧道:“人家原來準備當空姐的,沒選上就當了導游,現在和我在一個旅行社?!?br/>
“哦?!?br/>
馬哲的態(tài)度讓馬寧有些擔心,這分明不是相親的態(tài)度,倒像是應付差事。正聊著,放在沙發(fā)上的手機滴滴響了起來。馬哲拿起來一看,居然是陶珊的:“明天是周末,請你吃飯?!?br/>
馬哲仔細一想,明天確實是星期六,不上班了都不知星期幾了。陶珊答應請吃飯,他以為是開玩笑的,沒想到對方當回事了?;氐溃骸拔一亻h陽了,下次吧?!?br/>
陶珊并不知馬哲的情況,回道:“過期不候,愛來不來?!?br/>
一旁的馬寧看見了,疑惑地道:“陶珊是誰?”
“一朋友?!?br/>
“女朋友?”
“女的朋友?!?br/>
“那龍莎莎還見嗎?”
馬哲站起來道:“見啊,為什么不見?”說完,起身上了樓。
馬哲站在窗戶前點燃一支煙,看著對面晏楠的家。
現在都快十點了,晏楠家的窗簾依然拉著,而且能她父母親忙碌的身影,說明又犯病了。
馬哲不止一次為晏楠的遭遇感到惋惜,多么漂亮清純的一女孩,且那么有才華,偏偏患上了這種病,實在讓人痛心。
想起昨天她念得那首詩,意境優(yōu)美,情深意切,很難想象沒有戀愛過的晏楠如何寫出愛情詩,詩中相遇的那個他又是誰?
晏楠就像一副掛在墻上的畫,每次上來都習慣性地瞟一眼,試圖讀懂畫中的故事和意境,卻始終無法捉摸。
“哥!莎莎來了?!瘪R寧在樓下大聲叫喚著。
馬哲似乎沒聽到,繼續(xù)杵在那里默默抽煙。對于他來說,愛情已死,不可能再愛上其他人了。愛情和婚姻是兩碼事,后者更傾向于日復一日的過日子。母親張羅著介紹對象,他并不反對選擇了默許。他想過了,只要母親感覺行,那就行。不就是結婚嘛,和誰結都一樣。
再者,既然決定留在閔陽,過去的事全翻篇,一切重新開始。
馬寧再次呼叫,馬哲丟掉煙頭下了樓,看到龍莎莎打扮得花枝招展坐在那里,微笑點了點頭。
龍莎莎這個名字相當洋氣,其本人的著裝打扮也頗為時尚。一件棗紅色呢大衣,穿著過膝黑皮靴,烏黑的長發(fā)披肩,濃妝艷抹,五官立體,輪廓清晰,令人印象深刻的莫過于那性感的烈唇,微微翹起,涂抹著血色紅,一股歐美風撲面而來。
馬哲不自覺地拿她與梁媛的閨蜜魏雪相比,身材差不多,但長相和氣質簡直不是一個檔次。不過,魏雪的眼神多了些銅臭妖嬈,而龍莎莎莊重沉穩(wěn),不失大氣。很難想象她是從農村走出來的女子。
馬哲的擇偶標準其實非常簡單,只要有眼緣就足夠了,至于長相身份學歷地位他都不在乎。當初與趙雅相遇時,只用了一個眼神交流就認定了她。而眼前的龍莎莎讓他眼前一亮,卻沒有怦然心動的感覺。
對于如今狀態(tài)的他對愛情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他情愿接受長輩的安排找個還算滿意的女人在這座北方小城安逸地度過一生。或許這不是他想要的,但誰又能逃脫命運的魔掌呢?
馬哲注意到一些細節(jié),龍莎莎無論穿的戴的都是國際奢侈品牌,尤其是那橘紅色愛馬仕手提包格外刺眼,這倒與她暴發(fā)戶爹的身份相符。
龍莎莎以前來過家里,馬哲只當她寧寧的同事看待,而今天以相親的模式相見,倒顯得有些拘束。不過,馬寧并沒有提前與她溝通,一切都蒙在鼓里。
“莎莎,你看我哥帥不?”馬寧像微商似的,賣命地推銷產品。
龍莎莎特意抬頭瞟了一眼,臉色微紅點了點頭。
馬寧性格豪爽,直截了當道:“我哥剛從塢州回來,不打算走了,如今在金盾律師所工作,他還是個王老五,你感覺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