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舒聽到“夏侯將軍”四個字,愣了下:“夏侯亭……將軍?哦,對,沒錯,是他,是我,來找,師姐?!?br/> 蘭不遠(yuǎn)心說:“孩子你每次撒謊的時候都這樣斷句,真的很明顯啊。”雖然疑惑,但此刻顧不上和這小娃計較。
空地正中,沈映泉和夏侯亭并排而立,暫時沒有要談話或是交手的跡象。
聽到黃舒的聲音,夏侯亭回頭一看,目光落在蘭不遠(yuǎn)拍醒黃舒、還沒來得及收起的巴掌上,濃眉一皺,臉上隱有怒氣。
“勞煩蘭姑娘先回去!”
蘭不遠(yuǎn)盼的就是這一句。聞言一蹦而起,喜滋滋拋下黃舒想要走。
“鏗鏘”一聲,一柄寒劍激射而來,將蘭不遠(yuǎn)的腳尖釘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蘭不遠(yuǎn)嚎得撕心裂肺。
“蘭師姐,別喊了,沒事兒?!?br/> “啊啊啊??!?。俊?br/> 蘭不遠(yuǎn)低頭一看,利劍前后輕輕搖晃著,卻是扎在鞋幫子上。
黃舒臉上綻開大大的笑臉:“十丈之內(nèi),大師兄能飛劍斬斷蚊蠅的翅膀從無失手,我可見識過呢!”
蘭不遠(yuǎn)腹誹:我倒是覺著這次是失手了呢……若不然,沈映泉怎么會是一臉?biāo)懒死掀诺陌脝誓樱?br/> 夏侯亭笑了:“沈道長這是何意?既然此時逗留在此地,難道不是應(yīng)該和我想的一樣?為何要留下不相干之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整片林間空地似乎亮堂了許多。
蘭不遠(yuǎn)費力地拔出扎在鞋幫上的劍,右腳拇指一動,從那缺口拱了出去,登時垮下臉,生無可戀地控訴道:“大師兄,我一個清白女兒家!腳是可以讓人隨便看的嗎!你究竟意欲何為!你得負(fù)責(zé)的!”
沈映泉胸膛起伏片刻,決定當(dāng)蘭不遠(yuǎn)死了。
平復(fù)了呼吸,他知道夏侯亭心存試探,便緩聲道:“夏侯將軍既然帶了人來,在下如何又帶不得?”
“哈哈哈哈!”夏侯亭放聲大笑,“沈道長,實不相瞞,我?guī)S舒到此,是要給他機(jī)緣。莫非沈兄當(dāng)真對蘭姑娘一往情深,也想要給她好處?”
蘭不遠(yuǎn)“呵呵”一笑,壓低聲音對黃舒道:“黃師弟,你有沒有覺得,夏侯將軍提起那勞什子好處的時候,語氣就像說要送我們回老家、送我們上西天見佛祖似的?”
黃舒認(rèn)真地思考了一會,回道:“不會的。夏侯亭的老家就在卞京,我的老家也在卞京。而且他也不信佛祖的。”
蘭不遠(yuǎn):……一點也不好笑。
夏侯亭和沈映泉二人齊齊抬頭看了看天。
沈映泉道:“將軍想必很清楚,你我若是爭斗起來,誰也討不了好。時間不多了?!?br/> “……”夏侯亭微微蹙眉。
沈映泉搖頭笑了笑:“將軍也不必這般防備我。其實,我所求的,和將軍并不沖突?!?br/> 見夏侯亭不語,身體微繃,沈映泉無奈地嘆道:“將軍不信我。那我開門見山說罷。我知道將軍要的是八相聚運(yùn)陣中的龍氣,而我卻不是。”
蘭不遠(yuǎn)瞇起眼睛,仔細(xì)打量四周。陣?龍氣?
夏侯亭強(qiáng)壓下心中的驚恐,冷笑道:“想不到你當(dāng)真一清二楚。那么,你所圖為何!你又如何得知今日開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