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永平無視了蘭不遠(yuǎn),笑了笑:“掌門正在青陵山主持大局,本座乃是玉衡峰首座尹永平,日前被人所害死于非命的尹金華,正是我一手帶大的親傳弟子,也是本座的親侄子?!?br/> 看到尹永平這張臉,蘭不遠(yuǎn)和沈映泉早已明白他和尹金華定是有關(guān)系,此刻聽他說出來,自然是不覺得奇怪,只暗暗一嘆,心說他既然把這事過到明面,今日之事恐怕很難善了。
尹金華分明操控邪物陰墨刺偷襲了沈映泉,叫他變成了這副半人半鬼的模樣,在尹永平口中,竟成了輕飄飄一句“尹金華被人所害”,想來說理是說不通的。
只不過尹金華死在了京城的事,青陵派的人并不清楚,心中隱隱懷疑是不是尹永平為了挑事故意這樣說,不過眼下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尹永平滿臉笑紋:“本座和侄兒可是親如父子哪?!?br/> 蘭不遠(yuǎn)幾人心中警惕起來。
通常一個敵對的人突然變得和顏悅色,那便是在醞釀殺招了。正如俗話說,會叫的狗不咬人。
果然,尹永平笑道:“離宗有個傳統(tǒng),新弟子入門之前,若是和宗里某人有血海深仇,可在宗門外先行解決。一旦進(jìn)了宗,就不得再提!”
這是要打一架了!
尹永平已筑基,到了哪一階段不得而知,小師叔或許有一戰(zhàn)之力,但對方還有七八個人,己方孫天喜煉氣初期,勉強能抵擋一個人,剩下蘭不遠(yuǎn)、沈映泉和黃舒三個,卻都是毫無戰(zhàn)力的拖油瓶。這一仗,沒法打。
蘭不遠(yuǎn)也笑不出來了:“不知首座有什么問題要問我們呢?”
晚死晚投胎,拖一拖,指不定就有變故。
見她不再上躥下跳,尹永平心中隱隱泛起了得意,忍不住就想多說兩句。
“沈映泉,你害死本座心愛的侄子,是自己給我個交待呢,還是要本座親自和你算賬呢?”
沈映泉薄唇微動,正要說話時,尹永平抬手制止了他。
“我自然是知道的,我那侄兒天資聰穎,修行勤奮,你斷然不是他的對手!”尹永平揚了頭,目光自上而下睨著沈映泉,冷哼一聲,濃濃的瞧不起之意。
卓景瞇起眼睛。他雖然不知道此事內(nèi)情,但尹金華臭名遠(yuǎn)揚,卓景多少是聽過一些的。那種下三濫的貨色,怎和沈映泉比?心中暗想,既然這老賊要顛倒黑白以大欺小,自己被人喚一聲小師叔,自然是要替小輩出頭,會一會這廝!
尹永平仿佛看穿卓景心中所想,冷笑道:“若我所料不錯,用陰毒手段害我侄兒的事,不僅沈映泉有份,你們幾個恐怕都脫不了干系!”
此言一出,不止青陵派中人,就連幾個離宗弟子也驚呆了。
雖然許云柔極力美化尹金華的行為和動機,但離宗眾人其實也知道這件事錯在尹金華,只是幫親不幫理,且尹金華又丟了性命,自然是同情自己人更多!
但尹長老這幾句話,可就當(dāng)真是有些顛倒黑白了!
一時間,除許云柔和那個嗓門尖厲的“白師兄”之外,離宗其余幾個弟子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幫外人說話自然是不可能,也只好燙著臉皮裝傻充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