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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我之外,全員主角 第四十章

江寂這句未雨綢繆的大實話一出口,眾人就知道要糟。
  
  于是霎時之間,他們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默契,紛紛實力堵嘴。
  
  諸袖眼疾手快地精準撿起桌子上一塊最大的茶點就往他嘴里懟,堵住了他還待再說的“理智分析”,咬牙切齒道:“大師兄,你一定餓了!”
  
  正好,郁椒椒也是這么想的。
  
  于是兩塊超大號點心不分先后的懟進龍傲天嘴里,把他噎的翻白眼。
  
  云止風(fēng)迅速跟上,倒了杯昨夜的冷茶就懟進了他嘴里,恨不得把茶杯一起懟下去。
  
  他體貼道:“快順順。”
  
  江寂:“啊唔唔唔……yue!”
  
  柳老頭在一旁笑得驚天動地,大聲宣布道:“這茶點可不是新鮮的,看成色放了小半個月得有了,江寂,你吃得開不開心哈哈哈哈!”
  
  江寂臉色發(fā)綠。
  
  而另一邊,宋南時雙手捧著這張跨越了千年只等著讓自己接盤的欠條,嘴巴子都在抖。
  
  她不由自主地開始算起按照修真界的錢莊常用的借貸利息的話,五千靈石的借債一千年能有多少利息。
  
  越算她就越覺得前途無亮。
  
  但是她好歹還知道這里還有個萬劍山的長老在。
  
  她抬起頭,對上了萬劍山長老那張懵逼中帶著三分同情的臉。
  
  宋南時勉強扯出一個笑,帶著點兒希望問:“那位前輩,還曾留下其他東西嗎?”
  
  萬劍山長老:“……”
  
  聽師祖說,那位前輩來的時候還留下了兩個被毀壞的陣法和幾扇報廢的大門。
  
  這些林林總總的加在一起的話……
  
  萬劍山長老看了看眼前這個還沒學(xué)出點兒名堂就先背了一身的債的年輕后生,憐憫地沒有把這些說出口。
  
  于是他道:“沒了沒了,那位前輩來的時候什么都沒損毀?!?br/>  
  宋南時的笑臉一僵。
  
  反應(yīng)過來自己此地?zé)o銀了的長老:“……”
  
  二人面面相覷,長老當(dāng)機立斷,迅速道:“宗門還有要事,既然兩位前輩的囑托都已帶到,那在下就先回去了?!?br/>  
  長老迅速跑路。
  
  宋南時僵硬著笑臉目送他離去。
  
  等他走遠了,其他人對視一眼,想安慰安慰這個多災(zāi)多難的師妹。
  
  云止風(fēng)斟酌:“宋南時……”
  
  話還沒說出口,就見宋南時迅速抓起那張千年之前的欠條,面容是前所未有的嚴肅,一字一句地看了起來。
  
  其他人被她的氣勢鎮(zhèn)住,一時間都不敢說話了。
  
  過了好一會兒,江寂腦洞大開,壓低聲音道:“難不成這看似是個欠條,實際上大有深意?”
  
  云止風(fēng)聞言一言難盡道:“我覺得……”
  
  諸袖斬釘截鐵:“不可能!”
  
  兩人話音剛落,就見宋南時終于從那欠條里抬起了頭。
  
  她面色似是輕松了些。
  
  江寂還是覺得她肯定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畢竟這么多天下來,他愈發(fā)覺得這個師妹真不是個簡單人物。
  
  于是他嚴肅道:“師妹,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宋南時:“沒有利息?!?br/>  
  江寂:“???”
  
  宋南時拍了拍胸口,重新活過來了一般道:“我把這張欠條一字一句的研究了一遍,發(fā)現(xiàn)兩方并沒有規(guī)定利息,也就是說我只用管本金,不用管一千多年能有多少利息?!?br/>  
  江寂:“……哦?!?br/>  
  宋南時:“哈哈哈哈哈!”
  
  她手里甩著欠條,歡天喜地地走了。
  
  眾人:“……”
  
  沉默良久,諸袖弱弱道:“我怎么覺得師妹笑得有點兒嚇人?”
  
  柳老頭搖頭嘆息:“你師妹的精神狀況指定有點兒問題?!?br/>  
  云止風(fēng)一聲長嘆,抬腳跟了上去。
  
  他追上宋南時的時候,就見宋南時正把那張欠條放進一個小木匣里,大有要好好保管的意思。
  
  他看了半晌,終究沒忍住,道:“若是換成其他人的話,多半不會管這一千多年的欠條的。一千多年,人都換了三代,滄海桑田,當(dāng)年的債主和欠錢人都已然不在,你也不是必須要管這一千年前的債務(wù)?!?br/>  
  宋南時反問:“要是你的話,你會管嗎?”
  
  云止風(fēng)沉默片刻,道:“會的?!?br/>  
  宋南時:“所以啊,有人不還就有人會還?!?br/>  
  說著,她忍不住咬牙切齒道:“我總覺得這老頭子一定是故意的,我要是那種只那拿東西不還債務(wù)的人,當(dāng)初估計連第一關(guān)都過不去,更別說讓命盤認主了!艸!他該不會是就想找個冤大頭替他還錢吧!”
  
  云止風(fēng)忍不住笑了出來,倒是不擔(dān)心宋南時的精神問題了。
  
  宋南時把匣子放好,轉(zhuǎn)頭看他還沒走,問:“云兄,你知道中州有個沈家嗎?”
  
  云止風(fēng)了然。
  
  她一叫云兄,那就是有求于他了。
  
  于是他淡淡一笑,道:“我就是在中州長大。”
  
  宋南時眼睛當(dāng)時就亮了,道:“說說說說?!?br/>  
  云兄就道:“中州有名有姓的沈家有五個,零散分散在四個城中,不為人知的沈家更是不知道多少,你要靠一個沈家找的話,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時候?!?br/>  
  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時候。
  
  宋南時聽聞此言嘴角瘋狂上翹,卻還強壓出一個沉痛的表情,抑揚頓挫道:“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云止風(fēng):“但是。”
  
  宋南時聽見轉(zhuǎn)折,表情一變。
  
  云止風(fēng)便慢悠悠道:“那位前輩既然在欠條上直提中州沈家,那就證明他口中的沈家有名到但凡提出來,整個中州便只能想到他一個沈家,最起碼在當(dāng)時是這樣?!?br/>  
  宋南時臉一垮。
  
  云止風(fēng)見狀又道:“現(xiàn)在我所知道的五個沈家都只是普通小家族,沒有一個有這樣的成就?!?br/>  
  宋南時悄悄松了口氣,了然:“那就是在這一千年中落沒了。”
  
  她又問道:“那你知道一千多年前有什么有名的沈家嗎?”
  
  云止風(fēng)搖頭:“我還沒有那個時間去了解已經(jīng)落寞的家族一千年是什么樣?!?br/>  
  想了想,又補充道:“當(dāng)然,也有可能不止落沒,這個沈家在這一千年間已經(jīng)消失了也不見得?!?br/>  
  宋南時聞言,神情再次緩和。
  
  云止風(fēng)慢悠悠:“但是?!?br/>  
  宋南時:“……”
  
  她面無表情地看過去:“云兄,你耍我玩?”
  
  云止風(fēng):“哪里哪里?!?br/>  
  宋南時深吸一口氣:“行了行了,你有話就一次性說完吧!”
  
  云止嘴角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道:“我雖然不知道一千年前的事情,但是你們無量宗建宗約莫也就在一千多年前,必然會有中州的記載,那么一千年前那個有名的沈家便也會在其中,你若是實在想找一千年前的沈家的話,不妨直接回宗門翻翻宗門志?!?br/>  
  得,來來去去,辦法總比困難多。
  
  宋南時有氣無力地揮著手:“知道了知道了?!?br/>  
  ……
  
  無獨有偶,宋南時問著云止風(fēng)找沈家的時候,江寂也在找他的金手指問東問西。
  
  他道:“柳老,您知道劍圣前輩是何人嗎?”
  
  柳老頭聞言,神情有一瞬間的恍然。
  
  他沉默片刻,語氣略有些復(fù)雜道:“果真是一千多年過去了,現(xiàn)如今,連劍圣都不為人知了?!?br/>  
  江寂聞言就看了過去,斟酌猜測道:“一千多年前……您難不成和劍圣有舊?”
  
  柳老頭也是一千年前被困進玉佩里的。
  
  誰知道柳老頭聞言卻笑了一聲,道:“我哪有那個資格去認識劍圣,唔……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的話,那也算是認識的?!?br/>  
  他笑完,神情中就不由得帶了一絲追憶,道:“我還是個你這么大的毛頭小子的時候,劍圣都已經(jīng)成名多年了,我哪里來的資格去認識人家啊?!?br/>  
  他緩緩道:“劍圣飛升之際我才有幸遠遠觀過劍圣的飛升儀式,他飛升后,修真界傳言他留下了自己的傳承在凡間,當(dāng)時還頗引得了一番震蕩,誰知道這傳承居然就在白梧秘境,還正好讓你小子碰上了?!?br/>  
  他嘆氣:“你倒是有幾分運氣?!?br/>  
  看了眼他認真專注的臉,他道:“傻人有傻福。”
  
  江寂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過……”柳老頭飄早半空中摸了摸下巴,神情若有所思了起來。
  
  江寂看過去,疑惑道:“怎么了嗎?”
  
  柳老頭沉思:“我只是在想,劍圣從無敵手在那個年代根本不是什么大話,那么你師妹得到的那個傳承主人,是怎么精準地找到了劍圣的傳承,還能在不觸動傳承的情況下蹭了人家的傳承秘境呢?”
  
  他摸了摸下巴,“他甚至還去了趟萬劍山又全身而退了,而且逼的萬劍山這群人不得不幫他保存著欠條等他的傳承人,萬劍山幫劍圣看管傳承是因為恩情,可既然肯幫他保管,那必然是忌憚他的實力了。”
  
  他喃喃道:“這樣的人,還是個卦師,沒理由會在修真界寂寂無聞啊,可我當(dāng)時卻從未聽說過實力強到這種程度的卦師。”
  
  江寂聞言也下意識道:“對,卦師實力弱……”
  
  誰知道他還沒說完,柳老頭就嗤笑一聲打斷了他,道:“卦師弱?那只是現(xiàn)在的卦師,而且現(xiàn)在的卦師里還有你師妹這樣的,你師妹弱嗎?更何況在一千多年前,我那個年代的卦師,那可是和弱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沾不上的,若是真招惹了一個實力強勁的卦師,那怕是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寂撓了撓頭:“那看來是我孤陋寡聞了?!?br/>  
  柳老頭聽了卻難得沒有抓住機會嘲笑他,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色有些不好起來。
  
  然后他突然道:“我和你說過我是怎么死的吧?!?br/>  
  江寂猶豫片刻,低聲道:“您說,您是被摯友背后捅刀的。”
  
  柳老頭冷笑一聲:“我那個狗屁摯友,也是個卦師,我就是死在卦師手上的。”
  
  江寂一愣,手足無措了起來。
  
  半晌,他只吶吶道:“三師妹也是個卦師,您對三師妹這么好,我還以為……‘
  
  柳老頭揮了揮手道:“我要恨也該恨殺我的那個人,而不是恨所有卦師,你要是被劍修殺了,你還能從今以后恨所有劍修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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