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扶著金兒,一臉想揉腳又揉不了的痛苦表情。
陳媽媽端著托盤過來。
看著那套珊瑚頭面,金兒都顧不上自家姑娘的“腳痛”了,趕緊接過。
老夫人擺手道,“快扶世子妃回去歇著,請個好大夫來瞧瞧?!?br/> 金兒連連點(diǎn)頭。
然后抱著錦盒,扶著姜綰一瘸一拐的出門。
從背后看樣子有點(diǎn)慘。
齊萱兒沒忍住,咕嚕道,“祖母怎么把珊瑚頭面給大嫂了,那不是您給大姐姐出嫁準(zhǔn)備的嗎?”
清蘭郡主一臉怒氣沒地兒出。
彼時,姜綰剛走到屏風(fēng)處,聞言,腳步一滯。
隔著雙面繡屏風(fēng),她隱約能看到老夫人坐在羅漢榻了。
老夫人看著清蘭郡主,又望向齊萱兒道,“你大伯父病情好轉(zhuǎn),蘭兒用不著沖喜了,等她出嫁,你還怕祖母虧待了你大姐姐不成?”
齊萱兒坐到老夫人身邊道,“我當(dāng)然知道祖母不會虧待大姐姐了,只是那么精美的珊瑚頭飾,很難再找到第二套,大姐姐又最是喜歡珊瑚的……?!?br/> 姜綰沒有轉(zhuǎn)身,任由金兒扶著出了門。
在松齡堂,姜綰半邊身子都歪在金兒身上,壓的她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出了院門,姜綰身子稍稍正了點(diǎn)兒,金兒只覺得胳膊一輕。
要不是姑爺讓姑娘崴腳她聽見了,她都要真以為姑娘是崴腳了。
看到懷里抱著的錦盒,金兒臉上笑容燦爛的根本憋不住。
這一天過的就跟做夢似的。
先是敬茶,姑娘收了一堆見面禮。
再是王爺和王妃一人送來一萬兩銀票。
現(xiàn)在連老夫人都賞賜姑娘這么多。
她伺候姑娘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收這么多的禮物呢,便是姑娘及笄和出嫁,老王爺和大少爺他們送的都沒這么多。
“老夫人人真好,”金兒由衷道。
“……天真。”
金兒望著姜綰,清秀的臉上滿是疑惑,她哪里天真了?
“奴婢說的不對嗎?”金兒道。
姜綰眸光瞥到錦盒。
要真好,就不會把給清蘭郡主準(zhǔn)備的首飾賞給她了。
她貴為靖安王府老夫人,難道手里都沒有備好的賞賜與人的頭飾,需要臨時拿這套應(yīng)急?
賞賜她又不是非今兒不可。
不過她崴了腳,也不是隨便一對金簪就能打發(fā)的就是了。
靖安王狩獵遇刺,命懸一線,豫國公世子墜馬,刺客又把解藥送來,這會兒還不知道多少人在懷疑是河間王府所為。
老夫人前腳把頭飾賞給她,后腳二姑娘就讓她知道這頭飾是清蘭郡主喜歡的。
這不明擺著是要挑撥她和清蘭郡主嗎?
幾乎到手的東西被她搶了,清蘭郡主能高興?
可老夫人賞賜給她的頭飾,讓她拱手送人,她能甘心?
早上,清蘭郡主一口一個大嫂,她就頻頻望著清蘭郡主,顯然對清蘭郡主待她親和有看法。
二房真是從上到下肚子里都憋著壞水。
做戲做足。
姜綰一瘸一拐的往柏景軒走。
半道上,齊墨遠(yuǎn)腳步急切的走了過來,一臉擔(dān)心道,“沒事吧?”
姜綰,“……?!?br/> 有沒有事,他不是最清楚的嗎?
“疼,”姜綰道。
“……。”
齊墨遠(yuǎn)眼角一抽。
這女人也太會順桿爬了。
問一句,意思意思就成了,這一叫疼,他反倒接不住話了。
齊墨遠(yuǎn)猶豫了一瞬,伸手要抱姜綰走。
姜綰被他的舉動給弄懵了。
但更懵的還在后面呢。
昨晚隨手一掀就差點(diǎn)把她甩墻上的人,大庭廣眾之下,試了兩回居然沒能把她抱起來。
姜綰,“……?!?br/> 金兒,“……?!?br/> 眾丫鬟,“……。”
“有點(diǎn)沉,”齊墨遠(yuǎn)漲紅了臉道。
“……。”
姜綰眸底火光閃爍。
要不是這副身子骨跟胖字不沾邊,就他這行為這話,她非得一口氣撓他個半死不活不可。
明知道她是假崴腳,非要抱她走。
抱就抱吧,雖然不習(xí)慣,很抗拒,但這對她沒壞處,裝崴腳也很吃力。
結(jié)果這廝又豁出臉不要也要抱不動她。
真是越想越來氣啊。
“我還是扶著你走吧,”齊墨遠(yuǎn)嗓音飄道。
“……?!?br/> 想抱不動就抱不動?
想扶她走就扶她走?
沒這么便宜的事。
走了兩步,姜綰疼的直叫。
“有那么疼嗎?”齊墨遠(yuǎn)額頭打顫。
這聲音知道的是崴腳,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把腳給崴斷了。
姜綰眼巴巴的看著他,“相公,你背我走吧。”
齊墨遠(yuǎn),“……?!?br/> 這女人!
她還真敢開口!
姜綰是賭齊墨遠(yuǎn)和她翻臉的,結(jié)果出乎意料,齊墨遠(yuǎn)還真要背她了。
姜綰懵了,趕緊反悔,“你還真背我啊?”
“難道你又改主意,要我拖你走了?”齊墨遠(yuǎn)咬牙道。
“……?!?br/> 他拍拍自己肩膀,示意姜綰趴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