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想死的心都有了,齊墨遠腦門上黑線一摞摞的往下掉。
金兒趕緊給姜綰倒茶,然后擦桌子。
姜綰喝了兩口水,才緩過來,當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似的望著齊墨遠道,“父王那兒有沒有什么線索?”
齊墨遠走過來,搖頭,“父王也不知道那群刺客是什么來歷?!?br/>
姜綰就猜到是這樣的結(jié)果,如果是抓到刺客,堂堂靖安王也不會把一支燒過的短箭收藏起來。
不行了,鼻子又發(fā)癢了,姜綰瞥過頭,又是一個噴嚏。
要不是知道自己沒感冒,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傷寒了,不知道是誰在背后說她。
綢緞鋪。
老板娘從樓上下來,剛下了幾臺階,腳步就停了,樓下幾個姑娘在挑選綢緞,嘴里聊的正是靖安王世子妃當街遇刺的事。
另一中年婦人抬頭看著她,眸帶奇怪。
短箭上淬了毒,就算不是見血封喉的劇毒,但只要擦破點皮,毒素就會隨著血液流遍全身,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便會斃命,習武之人還能用內(nèi)力強壓多活上一時半會兒,靖安王世子妃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怎么可能中毒而不死?
難道她們失手了?
兩人都是這么猜測的,沒受傷自然不會毒發(fā),不足為奇,然而那姑娘的話又讓她們生疑了,只聽那姑娘道,“要我說靖安王世子妃真不是一般的命大,投湖自盡沒死成,只是失憶了,這回聽說那短箭是擦著她耳朵射過去的,只蹭破了點皮?!?br/>
“快別說了,聽著就怪嚇人的,”另外一姑娘害怕道。
她把手里的綢緞放下,道,“這匹布和那邊那匹淡紫色的,我都要了。”
中年婦人把心底疑惑壓下,笑臉吟吟道,“姑娘眼光獨到,這兩匹布色澤亮透,最是襯姑娘的膚色了,做出來一定好看。”
一番話說的那姑娘高興,又添了一匹。
等送走兩姑娘,她才轉(zhuǎn)身看向老板娘,低聲道,“你我聯(lián)手,還從未失手過,這回還真是邪門了?!?br/>
老板娘面色淡漠,“要不了她的命,也夠她擔驚受怕了,只是這回打草驚蛇,靖安王府和河間王府必定會追查到底,未免惹禍上身,密室里那些短箭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得再用?!?br/>
其實,她們已經(jīng)好多年沒用過那些暗器了,只是這么多年,她們一直循規(guī)蹈矩的做生意,安守本分,今兒若不是太氣憤,也不會貿(mào)然出手,事后想想,還有些后悔太過沖動。
老板娘剛說完,門外一隊官兵疾步走過,那是搜查刺客的。
老板娘冷笑一聲,連刺客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如何能抓到?
這世上可不只是有男人做殺手,女人也能。
姜綰白日里睡了一覺,也把在馬車里遇刺的事忘了個七七八八,但晚上她可沒有躺床上歇養(yǎng),今日若非她隨身帶著一顆解毒丸,就真沒命了。
那天剩下的藥材不多,只夠調(diào)制一顆,她慶幸受傷的只有她一人,萬一金兒和暗衛(wèi)都受傷了,她未必能趕得及救他們。
書房內(nèi),搗藥聲響到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