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和蔣云佩來到那群人跟前,冬生和陳松林趕緊過來見禮,張海青還正對著桌子畫畫,很專心的樣子,沒有注意到茵茵站在他背后。蔣云珊和覃紅荷就在桌子對面不遠的地方,看著張海青畫畫,兩人一副很專心的樣子,也沒看到茵茵過來,蔣云珊嘴動了一下,不知道說了句什么,覃紅荷撇了一下嘴,茵茵本來看著張海青的背影,她倆的小動作也落在眼里,既然人家不想和自己打交道,茵茵也不去勉強人,本來她想看張海青畫畫的,這時也放棄了那個心思。
“五嫂,你也來看畫兒?今天大家都畫的起興,好幾張都畫得挺不錯的。”陳松林很有眼色,適時給茵茵遞話。
“你二哥有沒有畫呢?”茵茵望著被趙承邦拉走的陳二林。
“沒,二哥要放到最后壓軸呢。他畫得太好,這一動筆,大家都不敢畫了?!标愃闪肿隽藗€苦臉,隨即笑了一下,把茵茵也逗笑了。
地上,曬了好多的畫,茵茵跟著陳松林和冬生挨個往過看,有一副畫得非常喧鬧,雖然筆觸生澀,茵茵卻很喜歡,她在那畫兒跟前,看的時間長了些。
“五嫂喜歡這個?剛才扈王爺世子他們,把這批得一無是處,他們幾個有事走了,不然,又會和你抬杠的。”
“每個人的喜好不同,誰也不能強迫別人的。這個畫兒,雖然能感覺畫畫的人功力不足,但卻畫出了春天的植物的繁盛狀態(tài),你看這畫得這一枝花兒,真真體現(xiàn)了‘紅杏枝頭春意鬧’的意境,讓人一看心里就有種春天的感覺。剩下的這些畫兒,雖然畫得很像,比如那一幅,讓人覺得像真的一樣,但還是沒有這幅畫里那種茁壯的感覺?!?br/> 陳松林點點頭:“嫂子,我們還沒有人像你這么看畫的,大家說的,都是布局呀,線條呀,筆觸呀。”
“我這說的是意境呀,意境,也是畫的很重要的一部分呢?!币鹨鸷苷J真地強調(diào)。
“嘿嘿,這畫兒,哪來什么意境,哪有畫畫的,把這么整張紙都畫滿,簡直就是亂七八糟嘛?!币粋€茵茵不認識的年青人,對著茵茵說道。
茵茵抬頭看看他:“這畫雖然感覺有點亂,相必是畫畫的人,沒有真正學會怎么布局,但她心里對春天的感覺,卻是比其它的畫畫的,都濃烈,也沒有其他畫畫的斧鑿的痕跡,很純很直接,讓人能夠感覺到她心里對春天的那份喜歡和熱愛?!?br/> “說得好!”陳二林和趙承邦過來了,他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欣賞妻子的機會,很直接地夸贊她道。
茵茵聽人說他畫畫造詣比較高,也不知道是真夸她,還是拍她馬屁,就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瞎說的,只是覺得這畫熱鬧,其他我也不懂的?!?br/> “有道理就是,難得你對畫畫也能說出一番自己的見解,不人云亦云,不虧是我的家里人。”這句話明顯就是向茵茵示好,茵茵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這家伙是不是做了什么錯事了,現(xiàn)在在這里鋪路呢。
“這位姐姐,你說這畫兒畫得好?”覃紅荷聽見茵茵說話,已經(jīng)來了一會兒了,這時插話道。
“嗯,我就覺得,這畫兒把春天的美麗,展現(xiàn)地很充分?!彪m然對覃紅荷有點不想親近,但她已經(jīng)和自己說話了,茵茵也沒必要落她面子。
“這是我畫的!”覃紅荷一挺胸,非常驕傲。
“厲害!”茵茵由衷地翹起大拇指,“今天來在這里的,都是大才子,就是妹妹這份勇氣,都值得嘉獎。佩服你!”茵茵的稱贊發(fā)自肺腑,她沒想到覃紅荷在那偏遠之地,文化氛圍非常淡薄,竟然能畫到這個份上,看來她對畫畫的領悟力,還是非常高的。
“那,姐姐,你畫不?你也畫一幅讓我瞧瞧嘛?!瘪t荷一臉嬌憨,茵茵看她沒有絲毫的虛假和矯飾,倒對她不那么戒備。
她笑了一下:“這個我不會。”
“隨便畫一下嘛,我也是隨便畫的。”覃紅荷竟然過來,拉著她的胳膊,往畫桌那邊拖。
“我真不會畫,你要是強迫我,還真是趕鴨子上架哩?!币鹨鹜泼摬婚_,有點著急。
張海青剛好畫完他的畫,還站在一邊端詳,茵茵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拉著覃紅荷站在一邊看。
“這個和你的畫風很像?!币鹨鹦÷曕止?,沒想到覃紅荷根本沒聽見她的話,已經(jīng)很興奮地跑到畫兒跟前了:“你是誰?你畫的真好!剛才你畫到半截,我還看不出什么,沒想到你這么涂了涂,竟然這么好看?!?br/> “我也是隨便畫的。我這幾年準備下場考試,一直沒動筆,手生得很?!睆埡G鄬︸t荷這么個妙齡少女站這么近,一時有點緊張,說話時嘴巴都不利索了,臉也漲得通紅。
“你好好練一練,應該在這上面有所成就?!标惗挚隙ǖ攸c著頭。
張海青趕緊把桌子讓出來:“陳二爺,您給指點指點!”他畢恭畢敬地彎腰一禮。
陳二林歪著頭看了看他的畫,過了一會兒,才拿筆點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