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還沒走到內(nèi)院,管家就喘吁吁地跑過來:“二奶奶,二奶奶,老杜也就是犯了個小錯,你就饒了他吧,今后改了就是了。”
“算了,我既然說出那話,就不想改了,你領(lǐng)他到帳房算清月例,今晚,另外安排人看門?!?br/> “是!”看到茵茵一臉決然,管家咽下自己想說的話,心里十分不愿意,但還是強打笑臉,躬身答道
孫小山來的時候,好好洗過澡,還刮了胡子,人一下子精神多了,換上陳家仆人的衣服,他不再是那個邋里邋遢的鄉(xiāng)下人。
“小山,你認識趙國舅那邊的人嗎?”他以前跟陳二林的,這個可能性很大。
“認識,爺以前常帶我去國師府的?!彼s緊回答茵茵的話。
“你把這信送給國舅,國師也行。如果不行,你就帶回來,不許給別人看了去。”
“是!”孫小山把信放進懷里,還仔細檢查了一下,這才躬身出門,他比茵茵前一次見成熟多了。
孫小山第二天才來復(fù)命,原來他形貌已經(jīng)變了,國舅那邊沒人給他通報,他只好在國師府門口等候,一直到碰上一個他認識的副將,這才把信給了國師,茵茵不過是借國師一個手下用用,信寫得極簡單,國師二話不說,把那個副將派了來。
衛(wèi)副將不知道國師派他所為何事,拜見了茵茵,就不說話了。
茵茵趕緊請他坐了,把自己有求于他的事兒說了一遍,還仔細叮嚀了每個細節(jié),最后讓這位副將重復(fù)了一遍,這才放心讓他前去。
陳二林對陳府的威懾已經(jīng)慢慢淡了下來,陳夫人又幾乎撒手不管事兒,府里的下人本來也就新雇的,或者才買的,難免魚龍混雜,他們見現(xiàn)在是茵茵這樣的小女子主事,難免開始玩些小心眼。
茵茵比陳二林剛走時,要忙多了,家里的事情,經(jīng)常是這邊順了,那邊又有問題,讓她有點煩不勝煩,她處罰下人的措施越來越嚴厲。
孫小山來了之后,陳家以前的下人,又陸續(xù)回來了三個,一個是個大嬸,夫家姓何,茵茵喚她何嬸,其他兩個,則是中年男人,一個叫陳余,一個叫張寬展。茵茵稟報了陳老夫人,給他們安排了事情。
這天上午,茵茵帶著水兒,到廚房查看,她覺得廚房氣氛有點不對頭,但廚房管事卻拍胸脯保證說沒有問題,茵茵和以往一樣離開了,大概過了一刻鐘,她忽然又走了過去,剛好碰上廚房的人在那里吵架,雖然看到茵茵她們停了下來,但茵茵已經(jīng)聽出了些端疑。
茵茵叫了廚房管事,到了內(nèi)院議事的廳房。
“水兒,讓管家把廚房采購的賬簿給我拿過來?!?br/> 管家很快就過來了,茵茵拿著賬簿看了幾頁,臉色就變了。
“這幾天為何采購量增加這么多?”
“是這樣的,廚房說,想給夫人和奶奶加菜。”
“是誰這么決定的?”茵茵都想把賬簿拍到他臉上,主子才兩個人,買了不下十種菜,她倆是豬???
“啊?哦,廚房那么說了,我就準了?!惫芗液卣f。
“這么說,你做的決定了?二爺走的時候,給你的規(guī)矩是什么?你怎么隨便改呢?你改了竟然不告訴我,也沒給老夫人說,你好大的膽子!”茵茵變了臉,最近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動不動就想發(fā)火。
“我給老夫人說了?!惫芗壹泵q解。
“你是怎么給老夫人說的?”茵茵目光如劍,刺得管家臉上的冷汗一滴滴地流下來。
“我給老夫人說,你應(yīng)該加點菜,老夫人同意了?!?br/> “老夫人有沒說加幾個?”
“沒有?!?br/> 茵茵把臉轉(zhuǎn)向廚房管事:“這幾天每天都買了不下十種菜,你給我加了幾個?”
廚房管事腿一軟,跪了下來:“奴婢那天給你加了兩個,你都嫌多了,說吃不完浪費?!?br/> “你給采購說了嗎?”
“說了!”
“怎么說的?”
“……”
“你是怎么說的?”
“我沒……”廚房管事聲音很小,茵茵聽不清了。
“水兒,把帳房叫來?!彼娴暮苌鷼?。
帳房已經(jīng)知道事情不好,進來的時候,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這幾天采購忽然增加那么多的花費,我怎么沒聽你給我回一聲?”
帳房低頭,但眼睛瞟了管家一眼,管家的手似乎擺了一下,帳房竟然沒回答。
“把你手頭的帳,都給我拿過來?!?br/> 茵茵面對這幾天一塌糊涂的賬目,當時就氣壞了,她讓人把長貴和孫小山叫了來。茵茵低聲給孫小山說了一句話,孫小山領(lǐng)命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