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馬三的事,宮老爺子臉色鐵青,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按在旁邊的小桌子上。
“他人呢?”老爺子怒在心中,低吼的問道。
“不知道,但是中午有人遞給了他一封信,那似乎是一封戰(zhàn)書……”旁邊的人答道。
“戰(zhàn)書?”
老爺子詫異,葉問嗎?除了他估計沒人勝的過馬三了吧。
此時金樓一層,精武會在這里聚會,兩廣武林的大佬都在,圍成一圈,葉問坐在第一圈。
“我有什么資格代表廣東武林?講門派,南拳有洪、劉、蔡、李、莫。論輩分,在座各位都是長輩,不是掌門,就是館主,怎么也輪不到我?!?br/> 葉問這話其實說的實在,詠春雖說在佛山還有點名氣,但在南方武林,其實是個小門派,小拳種,論資排輩,出手的人怎么都不會是葉問。
這其實是精武會的手段,馬三一人上門,憑借一手形意就大殺四方,原本還憑著一腔熱血,打算爭一爭這個和宮寶森交手機(jī)會的人,都被打破了膽。
想要借此出名不假,但若實力懸殊太大,輸?shù)臎]有面子,那就另說了。
南方已經(jīng)被馬三逼到了墻角,退無可退,這時候不再是爭機(jī)會,搶風(fēng)頭了,而是要有人扛起南方的大旗,為南方武林爭面子。
這些掌門館主心中膽怯,怕自家名聲掃地,于是推出了葉問當(dāng)‘棄子’。
葉問功夫好,這是精武會認(rèn)同的,沒人敢上的情況下,只能選葉問,這也是無可奈何。
“這件事,事關(guān)兩廣國術(shù)界的面子,我們廣東人,雖然平時愛打個小算盤,真要動手,誰也沒怕過”壽哥說道。
“對,我們他媽怕過誰??!”
“我們怕過誰!”
周圍人跟著起哄。
葉問雖說沒有說話,但心里其實是明白的,這些人只不過是強(qiáng)撐膽氣,徒說空話,壽哥這話其實是在逼他。
“今天人家上門來叫板,我們不能裝孫子,是不是啊?”壽哥向周圍問道。
“對,不能裝孫子!”
“就是你了!”
壽哥拿手一指葉問,確定的說道。
“就是你了”
“葉問,就是你了”
……
兩廣國術(shù)界大佬一齊出聲,葉問知道,退無可退,他雖然不掛牌子,但也是南方的武人,眾人齊推,他避不開!
于此同時,金樓后廚出門就是國術(shù)拳館街隔壁,小巷子里,馬三拿著那封戰(zhàn)書,見到了背著手的龐觀。
本以為下戰(zhàn)書的是個南方人,但沒想到會是龐觀,馬三當(dāng)即就想轉(zhuǎn)身走人。
“等等,戰(zhàn)書既然下了,你也接了,來到這里,不交兩手,豈不是壞了規(guī)矩?”龐觀抬眼說道。
馬三一把將戰(zhàn)書扔在地上,語氣很是不忿:“龐任之!你是老爺子的女婿,怎么?要幫著南方人來對付我?”。
龐觀臉色不變,慢慢向前走了兩步,雙手依然負(fù)在身后。
“馬三,一個師門里,師父最看重的有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大徒弟,另一個是他的關(guān)門弟子。
前者,是為這一門爭名氣的,后者,是傳承師門衣缽的。你兩樣都占了,接了老爺子的班,壞的卻是老爺子最想做的事?!饼嬘^說道。
“老爺子什么身份?我作為大徒弟,為老爺子打個前站,選個有資格的人,難道不對嗎?
龐任之,你是老爺子的女婿,這件事也應(yīng)該由你來做,但現(xiàn)在我做了,你卻要來攔著我,是什么意思?”馬三雙眼直直的看著龐觀,希望他給個理由。
“陳濟(jì)棠兩廣自治,南北即將對立,中華武林一盤散沙已久,現(xiàn)如今更是各家自掃門前雪,你這一手,是想鬧的武林也南北對立嗎?”龐觀反問。
馬三臉色陰晴不定,這時候他仔細(xì)一想,龐觀說的倒也有些道理。
“所以你現(xiàn)在是要為南方武林出頭?”馬三問。
龐觀笑著搖搖頭:“你不是葉問的對手,未免你親手折了北方的面子,我只能先葉問一步,把你打回北方”。
說這話時,龐觀依舊是笑的平和,并無半分鋒芒。
馬三臉色越來越差,龐觀這是有多看不起他?
“早聽師父說過,龐家鐵砂掌武林一絕,沾之非死即傷,今日,我正好討教討教!”。
馬三右腳上前虛點,左腿稍曲,一手按在腰間,一手懸腕伸出,上下重心一條線,擺出形意的起手式,也是形意的根本——三體式。
“鐵砂掌對外不對內(nèi),這是我學(xué)了鐵砂掌之后立下的準(zhǔn)則,打你……還用不到鐵砂掌”龐觀說道。
見此,龐觀右跨弓步,雙拳一前一后,四指虛握,擺的卻是爛大街的長拳起手。
馬三聞言,心中怒氣更甚,長拳對形意,龐觀欺人太甚!
當(dāng)即腳下發(fā)力,左右虛晃,三步近身,來到龐觀身前,形意鉆拳,直打龐觀小腹。
龐觀不慌不忙,右拳直下,用手肘將鉆拳隔開,左手拳變掌,上托馬三下顎。
馬三反應(yīng)不慢,仰頭躲過,進(jìn)滑一步,到龐觀右身后,轉(zhuǎn)身翻掌成刀,劈向龐觀后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