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九犬一獒,各有講究,一種是人為的,將十只幼獒放入一起,只提供極少的食物,甚至可能根本沒有食物,類似于南疆那邊的養(yǎng)蠱傳聞,很殘酷,最后能夠活下來的那頭獒,便是最兇的那頭,這頭獒可能吃的不僅是食物,還有他的同類。
這是人為的去干涉,還有一種傳說,叫做天授神獒,這種說法,更為神秘古老一些,普通的犬類每胎剩下四五只、五六只,極少數(shù)能生下七只,如果七只都是母狗,在村中還有一種比較廣泛的講究,‘七仙女’。
一來實在是能生七只太少,二來,生出七只母狗更難。只是對這種小概率事情的一種祈福,倒是沒有褻瀆神明的意思。
一胎生八只,鳳毛麟角,如果生下九只,就等同于無形之中,湊足了那種人為的養(yǎng)獒環(huán)境,狗類只有八只rut,九個崽就等同于總要有一只是吃不到的,在本能的驅(qū)使下,它會吃掉自己的兄弟,甚至是母親,最終活下來,這便是天定的九犬一獒的說法。
也被稱為天授神獒。
狗四尺為獒,蘇五提溜著小家伙,一臉的呆萌蠢像,與其說是它弄死了自己的兄弟母親,蘇五更愿意相信,只有它在這個初春之后的寒節(jié)里熬了下來,沒有直接回自己的老宅,而是提著小狗崽來到了馮老漢的家。
院中正鬧騰著,“馮老哥??!”
口吃的漢子聽見有人喊自己,忙從墻邊墊著腳,探出腦袋,看到了蘇五。
臉上帶著喜悅,“蘇家老五,快進來,狗肉還有剩的!”
蘇五尷尬一笑,沖著馮老漢將手中的狗崽舉了舉,老漢推門而出,“怎……怎么回事?”
“馮老哥的老毛病好了許多啊?不錯啊,這小狗崽,也就是你家那頭母狗的崽兒,我養(yǎng)了,老宅里沒個生氣,就我一個人,想著養(yǎng)條狗做個伴?!?br/> “這幾年好……好了許多,有時候還是會說……說不上來,正常交流沒……沒多大問題了,你要養(yǎng)就拿去吧,不過,就你們這樣的,不是應該去市里買兩條番狗養(yǎng)么?怎么養(yǎng)土狗?掉……掉份?!?br/> “我就喜歡土狗,再說,我們這樣的有什么份?土狗看家啊,多好,老哥你說個數(shù),我給你拿點,不然我自己養(yǎng)著心里也不舒服,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糟……糟踐什么錢,不要,送……送你了,反正沒人敢養(yǎng)。”馮老漢自己就是一個人,他很理解蘇五說的養(yǎng)條狗多點生氣。
“那不行!”兩人一番推諉,蘇五是真的有耐心,心平氣和,爭執(zhí)了半天,給了三十塊錢,買了個小狗崽。
拒絕了馮老漢的狗肉席邀請,臨走時候老漢沖著蘇五說到:“大些……就……就給拴起來,別放養(yǎng),這年頭,傷了人又是一大筆損失,壞交情!”
“得!記下了!”
“你……你就欺負老漢我口吃,不然今天斷不收你那錢。”
小狗崽高六尺了,渾身都是柔軟的毛發(fā),通體黑色,唯有眉心一撮白色,像是個小半月的性狀。
溫了水,倒出來一半給狗子洗澡,自己留了一半。用來泡茶。忙活了一個早上,才想起自己還沒吃東西呢,看看手機里的時間,已經(jīng)是快十一點了。
用干毛巾擦了擦狗崽身上的水,小崽兒溫馴了許多,“給你取個名,眉心一點月,嗯,就叫你湯圓吧!”
“小湯圓??!”曲指一彈,點在眉心彎月處,思維脫跳,連他自己都不曉得取名跟眉心一點月有什么聯(lián)系,大概是想到了就扯兩句,懶得取名,元宵剛過,就叫湯圓吧。狗兒小腿一拔,搖搖晃晃又倒下了,這下看清楚了,公的!
早飯做得很隨意,面條,一人一狗吃罷,蘇五就上了二樓,心思起伏,湯圓奶聲奶氣的叫喚,靜不下來,索性將它給搬到了樓上,丟在一邊,攤開毛邊紙,胎豪筆飽蘸濃墨,寫了一篇逍遙游,越寫越靜。
坐到電腦跟前,思如泉涌,指尖跳動之間,一個個字躍然其上。一天能做的事情就那么幾件,到不糾結(jié)時間的問題,做事想事唄。心氣兒耗盡之后,有些累得慌,在座椅上伸了個懶腰,脊柱后傳來一聲輕響。
嚇得蘇五急忙起身扭了扭,生怕一個不小心把這身體給弄廢了,好像沒事!湯圓在腳下睡著了,睡相不錯。
就是木板上給蘇五弄了點痕跡,證明此地是它的。
“靠,真把老子當鏟屎的了?!?br/> 瞅了眼時間,正好六點,給自己留了點存稿,傳了章節(jié),也不去看,勝負心是出奇的淡,一天的瑣碎雜事看起來不多,可實際做起來,還是極為耗時的,自己又不愿意虧待嘴巴,晚飯做得比較豐盛,一盤炒肉,一個湯。
飯后的生活單調(diào)到了極致,看書、練字,唯一還會的兩手。自從染疴以來,都有一種與世界脫節(jié)的感覺,手機基本上就只有一個接打電話的功能了。從被辭退到如今一直沒響過,除了10086偶爾的親切話費問候之后,就再沒有動靜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