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靈光躍上心頭,蘇五抬起頭,“能換一張大點的宣紙么?”
姜瓶兒白了蘇五一眼,“這一張已經(jīng)夠大了,你要寫什么?用那么大的紙。”
嘴上說著,卻還是從里屋取了一張五尺全開的宣紙過來,鋪在桌面上,蘇五大筆一揮,好在現(xiàn)在用的是兼筆,軟中帶硬,若是給了一只軟毫筆,那就要受一些影響了,這段時間,大量的游戲人物描繪,讓他作畫功底見長。
腦海中大概勾勒出布局后,唰唰數(shù)筆勾動,嚇得姜瓶兒瞪大了眸子,只有老人比較沉得住氣,按了按手,示意姜瓶兒不要打擾蘇五。
寥寥數(shù)筆,那紙上的意境便出了幾分,一大片蘆葦蕩,面前空地健牛悠閑的啃食著地上的草,不遠處斗笠老翁坐而垂釣。
不遠的山中一點,便是那一處茅廬。
結(jié)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這是蘇五在得到系統(tǒng)之前,看到的一篇,對個中的意境把握更甚以往,在老人面前,不作弄經(jīng)歷,你經(jīng)歷得再多,未必有人老人幾十載光陰經(jīng)歷得多。
若是尋常的福壽佐賀,蘇五又覺得俗了些,與老人的一番談話之中,發(fā)現(xiàn)他是真的很念舊,念及往昔的生活,這一幅即便是不合心意,卻大抵是差不多的。
若讓老人真的回去那么生活,他卻還不一定會回去,愿意回去,家中的子嗣也不同意,但以畫來寄托,以畫廖表心意,卻還是可以的。
前后用了不到一刻鐘時間,蘇五沒有花時間去渲染什么,只是一個意境到了就成,現(xiàn)在的蘇五無論是作畫,還是寫字,都到不了孕意于其中的境界,但畫作還有一個方面,簡約而模糊,誠如之前所說,人是一種暗示性極強的生物。
模糊反而有了空間,更高遠的空間,畫無意,但人有情!!如此一來,什么心境,什么感受,全憑當(dāng)時看畫人的心態(tài),就像我們平日里看到的一張圖,一幅畫,這其中能夠真正有作畫者本人神意在其中的有么?
超過九成九是沒有的,那么為何還能有感慨?全憑當(dāng)事人自己的心態(tài)。
放好筆,蘇五從腰間取下鈐印,蚍蜉之印。
還是那枚鵝卵石刻就的鈐印,嘴角帶著一絲尷尬的笑意,臉色微微一紅。
老姜走上前來,定住腳步,盯著畫面,久久不語。姜瓶兒內(nèi)心則是震驚多過于其他,能寫得一手漂亮字,已經(jīng)很不錯了,還能作畫,這就很出乎意料了,放在古代,多少也是一個書畫雙絕的貨色,這還真的是那個蘇五么?
果然,狗賊不能用常理來推斷。
同樣是九年義務(wù)教育,同樣是上了高中讀大學(xué),同樣是大學(xué)畢業(yè),問題你丫哪來的時間學(xué)作畫,書法的?/{酷,匠({網(wǎng)首)發(fā)(0u*
為何老娘我就覺得自己的時間不夠用呢?
“瓶兒,趕明兒找人給我裱上,好好的裱??!”
“好的,爺爺,你放心,明天我就去找人弄?!?br/> 老姜轉(zhuǎn)過頭,對蘇五很溫和的一笑,“坐吧!”
“你那畫上五句話,喜歡哪一句?”
蘇五不答反問,“姜老喜歡哪一句?”
“我老頭子先問的!”
蘇五一笑,“好吧,其實很多人喜歡那句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但我只喜歡最后一句‘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老姜有些詫異,“為何?”
“因為已忘言?。 ?br/>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