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向允說罷,丞似只覺得好笑。
這石甲兵進去了,怕就要駐扎在這里了。
融合術法燒制的人形陶俑,完完全全的戰(zhàn)斗傀儡,殺傷性極大,且不毀不休。
靈活、速度、身法、防御、戰(zhàn)斗力,完全能以一抵百,再加上這一身石甲,更是如虎添翼,當時明明說是為了保護百姓,現(xiàn)在卻成了永延皇帝用來威脅北院的東西,可真夠可以。
今天能帶個石甲軍到北院來,明天就能派什么達官權貴來占個位置,后天再塞些個紈绔子弟來擠兌真才實學的學子們……
這次放了行,下次還不是要蹬鼻子上臉!
想想就真夠反感!
他才不管誰當皇帝,他的想法想來只有一個,培養(yǎng)心中裝著“天下和善”的學子。
“宋太尉,你好歹也在北院待過,丞某再提醒你一次,希望你說話前記住,北院并不屬于永延皇帝?!?br/> 宋向允心頭一跳,額頭冷汗冒了出來。他沒法接下去。
北院并不屬于永延皇帝,這是大家心知肚明,可是心知肚明并不代表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他說了,他就沒后半生了,他死了沒關系,家人呢?也不要了?
可是若他否決了,怕是死的更凄慘,或許是生不如死……
他只是個給人類皇帝當差的普通人類,普通人類就該過著普通人類的生活,他根本不想淌這不知不明的渾水。
可是皇帝的意思很明顯,想讓他這個北院出來的第一個打入北院,就這么硬生生把他給推到了這個中間位置。
他實在是左右為難。
百姓江山還是皇室江山,和他有什么關系?他只想過著自己的日子,他都不知道怎么就成了太尉,明明只想混個小官當當,悠悠了此短暫的一生……
少許,也不見宋向允說些什么,衛(wèi)計已面露不喜:真是個廢物!
就在他要上前說些什么時,宋向允突然向丞似作揖行禮:“學生多謝院長教誨!”
衛(wèi)計隱有殺意:宋向允這是準備倒戈相向?
只不過又見宋向允直身道:“可是我身為永延臣子,自是要事事為永延著想,若有冒犯之處,只能請院長多多擔待。”
只說了永延,果然是好的擋箭牌。
不管做什么,都是因為此事事關永延興亡。
當年走出的學子,如今已經(jīng)不再年少輕狂,多的都是為人處世。
丞似道:“為人臣子,自當效忠,為百姓之官,自當盡職,宋太尉有自己的堅守,丞某也有丞某的準則?!?br/> 他目光凜凜看向田巳和衛(wèi)計:“今日,誰敢在北院造次,丞某定不會心慈手軟。”
衛(wèi)計冷笑:“丞院長好大的口氣?!?br/> “我們院長向來愛干凈,從來沒有什么難聞的口氣,倒是衛(wèi)執(zhí)使,這口氣真不小,我大老遠就聞到一股味兒,實在難聞?!?br/> 隨著聲音,靈珊步履輕裊,彈指間就已到丞似身邊。
她一雙秋波泛泛的眼睛望著衛(wèi)計:“衛(wèi)執(zhí)使,您該多注意衛(wèi)生,不要總是滿身惡臭的,西廟的顏面都被您丟盡了?!?br/> 衛(wèi)計眼中發(fā)狠,但現(xiàn)今對峙之時,他定不能隨隨便便動手,只能將這帳埋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