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民國際大酒店的主色是金色。
整間大堂不算寬闊,看得出是走的異域豪華風——粗短的羅馬柱、繁復的四葉草紋飾墻紙,以及各處的鐵藝裝飾都在非常努力地鋪陳氛圍,但依然藏不住粗糙和老舊。
總體來說,符合一個偏遠縣區(qū)大酒店該有的氣質(zhì)。
由于臨近國界,這里往常也會有零零散散的游客入住,可惜最近鄰國北部的戰(zhàn)亂,讓國際大酒店的生意大幅下滑。
上午,正當兩位前臺無所事事的時候,兩位一看就不是本地人的旅客推門而入。
兩人當先的,是一位個子高挑的外國少女——她穿著淺色獵裝、頭戴氈帽,踏著長筒靴的雙腿顯得極為矯健修長。
一眼掃去,就像是大陸西方蔚藍聯(lián)邦大農(nóng)場中成長的活潑少女,帶著金色草垛的溫暖味道。
少女身后,跟著一位碎發(fā)東華青年,雖然穿著樸素,但其外套下半掩著的肌肉線條和有神的雙目都顯露著剛健氣質(zhì)。
“你好,我姓卜,昨天晚上在你們這兒訂了一間行政套房?!?br/> 就在為首的前臺掏出手機打開云詞典的時候,白人少女已經(jīng)行至臺前,用母語級別的東華語說道。
這兩人自然是卜依依和黃懷玉。
“啊,好的,我這就幫您查詢?!?br/> 聽到可能比自己的口音還要標準的東華通用語從一位“外國人”的口中說出,前臺小姑娘明顯愣了愣神。
“請問,您是卜霏霏小姐嗎?這邊需要您出示一下證件?!?br/> 所謂“卜霏霏”,乃是卜依依假證上的名字——雖是假證,但其中信息卻如假包換,在官方系統(tǒng)中都有完整檔案。
很快,兩人就辦完入住手續(xù),準備上樓。
“這邊蟲子好多,明明才是三月份,這蚊子數(shù)量都趕上婺州的夏天了?!?br/> 電梯內(nèi),黃懷玉偏了偏頭躲開耳邊的嗡嗡聲。
濕熱的天氣和泛濫的蚊蟲乃是熱帶城市的一大特征;自下車起,就有不少蚊子追著他跑,想要嘗嘗遠道而來的超凡血液。
“依依,你不是能夠控制動物嗎?能不能讓這些蟲子躲遠點?”
“不好意思額,我現(xiàn)在能力還比較弱,發(fā)動影響需要短距離目視甚至身體接觸,如果是面對小飛蟲之類存在感很弱的生物,會比較難發(fā)揮。”
作為英招的使徒,小姑娘天然的不會受到蚊蟲的困擾,這種“獨善其身”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當著我的面也想要咬我,可真是囂張啊……”
看著一只于面堂前盤旋不停想要著陸的花腹蚊子,黃懷玉惱怒揮手已做驅(qū)趕。
然后,他便見到原本活躍的醫(yī)學昆蟲突然被整齊的一分為二,自空中飄落。
“懷玉哥,你這是劍氣?”
見到這一幕的卜依依瞪大了眼睛。
叮。
正在這時,上升的電梯也恰好到達,發(fā)出了悠揚清脆的鳴音。
“依依,我好像悟了?!?br/> 看著電梯門后露出的昏暗廊道,黃懷玉怔怔說道。
······
“沒有什么特別的感受,只是腦海之中好似突然多了一些知識,體內(nèi)也突然多了一種感官。”
酒店房間內(nèi),黃懷玉打量著自己的雙手,輕聲說道。
“我能感受到身周最底層的物理存在,很穩(wěn)定,很堅固,但是我又偏偏能夠動搖它……”
他仔細挖掘著源質(zhì)傳遞的知識,想要盡量用恰當?shù)恼Z言向隊友描述,卻被困在“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囹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