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捆成了粽子一樣的男人,老實交代了自己的情況。
本來他是不配合的,李大頭什么話也沒說,笑瞇瞇賤兮兮的拿著粘滿喪尸血的西瓜刀,在光頭男人的眼前這么一筆劃,男人立馬就慫了,接著就像倒豆子似的,什么都招了。
光頭男人叫汪遠輝,今年35歲,是這個木材加工廠的車間主任。
病毒爆發(fā)時,汪遠輝正在鍋爐房里睡覺。
平時這個時候廠子里最閑,吃完午飯工人們都會有1個多小時的休息時間。
這時候工人們都是三兩成群,東家長李家短的拉家常。
汪遠輝也會躲到自己專屬的私人小空間—鍋爐房里小憩一會。
還沒有睡熟,汪遠輝就被外面的吵鬧聲驚醒了,突然被打斷的睡眠,心情很是煩躁,他翻身下床準(zhǔn)備出去看看,是不是又有人因為瑣事吵起來了。
打開鍋爐房的門,車間里一片混亂,工人們各種逃命式的亂串。
沒睡醒的他有點暈,這是什么情況?
自己竟然看見有個人逮著人就一通亂咬,更有人撲倒人后,兇猛的撕下肉就干嚼生吞。
他反應(yīng)比較快,一個轉(zhuǎn)身就跑回鍋爐房,把大門一關(guān)就躲了起來。
就是因為這里距離市區(qū)遠,地租便宜,木材加工廠才選的這里。
當(dāng)時廠子的老板把這附近十來畝地都承包了下來,從打地基到開工,光是建設(shè)廠房就花了1年時間,可以想象廠子老板的偉大宏圖之心。
只不過,可惜了。
汪遠輝待著的鍋爐房其實并不是很堅固,只是鋼架廠房里用單層紅磚砌出來,為了隔離車間區(qū)域的房間。
更重要的是,這是個并沒有封頂?shù)姆块g。
剛開始的汪遠輝每天都活在恐懼里,透過門縫他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發(fā)生的一切。
一地的殘肢,滿地的xue呀!
還有死了翻著白眼還能爬起來游游蕩蕩的尸體,有些拖著掉了一地的腸子、有的少了半個身子。
濃濃的xue腥味伴著寒風(fēng)從窗戶里吹進鍋爐房里,飄進汪遠輝的鼻子里。
他很怕,怕的要死。
幸運的是鍋爐房里雖然沒有吃的,但是不缺水,而且這個高3米、直徑5米靠著沼氣開著火的鍋爐,源源不斷的散發(fā)著溫度,這讓汪遠輝不至于在這寒冬臘月里因為能量不足而凍死。
餓了就喝水,其他時間就躲在鍋爐房里備用的那個沒有開火的鍋爐,爐膛里睡覺。
就這么挺了個把星期,汪遠輝實在是餓的不行了。
他拿著鍋爐房里平時用來刨鍋爐灰的釘耙子,沖了出來,也是他人高馬大,又因為平時干的都是力氣活,身強體壯,紅了眼的他發(fā)著狠一悶氣把這個車間區(qū)里10來只喪尸全部給清理了。
后來他膽子越來越大,把其他車間里剩下的喪尸分批隔起來,都給滅了。
現(xiàn)在整個木材加工廠就剩下他一個活人了。
“牛人”李大頭對著汪遠輝豎著大拇指。
趙鑫聽了汪遠輝的經(jīng)歷很有感觸,雖然他面上不顯,但是心里也是佩服的。
“你的槍哪來的?”趙鑫盤玩著手里的槍看著汪遠輝
“當(dāng)時我從車間沖出來就開著車一路狂奔,開到維宜路看到有j車停在路邊,就沖過去求救。誰知道車?yán)镏挥袀€穿j服的半截怪物,我給他了個痛快,然后從他那里搶的?!?br/> 趙鑫把手指放在扳機處轉(zhuǎn)著槍,看了看這安靜的環(huán)境說,
“槍不錯,你這地方也挺安全,大頭收拾收拾東西,今天晚上就在這落腳了,哥們不介意吧?!?br/> 汪遠輝把頭靠在墻上看著天花板嘆了聲氣說,
“唉,市區(qū)里哪哪都是怪物…說實在的我也是好久沒有見到活人了。剛剛我也只是想搶你們的吃的而已?!?br/> 看著滿屋子的食品包裝袋,在回想下自己跟李大頭兩人窩在家里,有吃有喝還有游戲玩的日子,簡直就是天堂。
趙鑫知道汪遠輝能夠活下來是真的不容易。他能活下來已經(jīng)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比自己和李大頭的命硬多了。
三人本就沒有什么仇怨,趙鑫想了想就解開了汪遠輝的繩子。
當(dāng)然被沒收的槍是不可能還給他的。
吃飽了的汪遠輝像是打開話匣子似的,噼里啪啦的講個不停。
從自己看見喪尸開始的恐懼,到后來殺死喪尸滿城亂逛的無所謂,當(dāng)然也聊到了他那不知蹤跡的妻女。
聽著汪遠輝那無趣的事,李大頭歪靠在鍋爐旁的條椅上,就這么沉沉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