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道場之上,天青熵龍咆哮掙扎,百丈身軀震的深淵崩塌,山裂石墜,染霜劍冰封千里,霜凍萬物,攜帶天地極致之勢,破空而降,天妖符青光鎮(zhèn)世,萬獸臣服,那道華光,卻被一嬌小的身影,手持一朵白蓮,硬生生的擋住。
若是全身時期,裘天涯當(dāng)然不懼,單單是飼養(yǎng)的那只千年妖虎獸,便足以將這些小輩鎮(zhèn)壓,即使沈沐禪擁有天地神兵也不足為懼,絕對的修為實力面前,外物還無法改變結(jié)局。
然而此時此刻,裘天涯先是妖虎被屠,實力減去三分,又與熵龍拼殺,神魂慘遭反噬,實力再去三分,而今為滅殺這萬年妖獸,更是亮出終極底牌天妖符,一身混元魔氣十之八九用于天妖符中,不由實力再去三分,此刻裘天涯已是強弩之末,所剩實力已十不存一,
即便這般,一位乾元境大能的手段,也絕非小小靈境修士所能抗衡。只見裘天涯單手揮舞,數(shù)道黑霧從手掌中翻騰而出,手印幾番變換,黑霧瞬間凝實,化為三道晶瑩剔透、薄如蟬翼的玉盤,透著深深黑芒,朝著虛空中西來的寒冰一劍循去。
三道黑光冰玉盤飛循于半空,排成一條直線,擋住了染霜劍的飛行軌跡。
“咔!咔!咔!”
神器之威,銳不可當(dāng),三道黑光玉盤瞬間被擊穿,然而這飛劍之勢也弱下大半,劍身銀色光芒陡然暗淡不少。
“轟!隆隆!”
深淵轟鳴,如雷公泄怒,金光與銀光交融成各色異彩流光,仿佛將整個深淵照亮,澎湃的真元振蕩,如海嘯翻涌,朝著四面八方撲來。
半個遠古道場,在這猛烈碰撞之下,居然下沉數(shù)米,已然搖搖欲墜。
氣浪翻涌,受其波及沈沐禪連退數(shù)十步,才御去氣浪沖擊穩(wěn)住身影,手中九瓣蓮花,在天妖符青光侵蝕下,短短幾個呼吸,便只剩下五瓣。
染霜劍與金鐘符的碰撞,不亞于虛境修士全力一擊,所產(chǎn)生的真元波動豈是靈境修士所能抵御的,氣浪回蕩,震的沈沐禪只感覺渾身氣血翻涌,頭暈眼花,就連神智都變得模糊,不由一口鮮血突出,整個氣息瞬間萎靡一半。
至于秦風(fēng),干枯的身軀早被這振蕩的真元氣息震飛數(shù)十丈之遠,癱倒在地,生死未卜。
“啪,啪!”
兩聲清脆的碎裂聲,將沈沐禪全部心神吸引,手中這盞“碧海生蓮”,此刻九瓣蓮花只剩其二,沈沐禪的神魂中可沒有秦風(fēng)的護道神符庇佑,如若沒了這法器碧海生蓮,面對天妖符的神魂攻擊,怕是一個呼吸都無法承受。
大須彌護禪符雖同為神符,品階還高于天妖符,但只能防御真元攻擊,無法抵御神魂侵蝕,這可如何是好!
染霜劍遭受三道黑光玉盤的阻擋,削弱了威力,最終沒能攻破金鐘符的防御,只是半截劍身插入金鐘符光之中,符光暗淡大半,裘天涯畸形的臉上透著一股陰冷的笑容。
乾元鏡修士,果然不是那般容易對付,細想到此,沈沐禪看了看自己手鐲,隨即單手一揮,將已激活的“天星傳送陣盤”拋到秦風(fēng)身邊,對其厲聲喝道:“先走!”
就這一句先走,仿佛給了秦風(fēng)無盡力量與生機,但見秦風(fēng)滿臉帶笑,絲毫沒有在意自身處境,雖然全身皮膚開裂,鮮血四涌,全身骨骼都瀕臨散架,居然幾經(jīng)掙扎著爬了起來,拾起地上天星傳送陣盤卻不啟動,而是就這般樣看著沈沐禪,有氣無力的喝道:
“一起!”
沈沐禪心中大急,暗自大罵一句“愚蠢”,卻又有一種莫名的感動!
“啪!”
碧海生蓮又一花瓣脆裂,如今這最后一枚花瓣,怕是無法持續(xù)三個呼吸,沈沐禪調(diào)集體內(nèi)最后一絲靈氣,導(dǎo)入八渡輪回手鐲之中,面朝虺淵,準(zhǔn)備冒險禁錮時空,強行越過這道天塹,從而逃離裘天涯的追殺。
可就在這時,一聲低沉的咆哮,伴隨著遠古道場的瘋狂震動,虛空中的天青熵龍居然一口氣同時拔出插在身軀上的三枚葬龍釘。
沈沐禪不由大喜,熵龍脫困,自己也無需再抵擋這天妖符青光束,當(dāng)即一個閃身,循出天妖符青光照射范圍,就在循出那一瞬間,碧海生蓮最后一枚花瓣,應(yīng)聲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