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花只覺得,昏沉中,有人抬起了自己的身子。
“他娘,這女人真重!王五,你過來,搭把手?!?br/>
王五過來后,王陸仍在喊:“魏公子,我們抬不動啊?!?br/>
“背上她。”
王陸哭喪著臉:“背也背不動?!?br/>
“干飯都吃到腿肚子上了!”魏公子罵了一聲,便決定自己上手。
然而,本就矮小的他,連拖動葉春花也做不到。
三個混子看著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葉春花,一籌莫展:“劫人劫到這份上,真是失敗?。 ?br/>
三人異口同聲。
“魏公子,我們收了錢,也不能不做事。這便了結(jié)了她的性命,如何?”
魏公子沉吟了一下,頗有些不舍地望著葉春花豐盈的身子:“好!王陸你去,殺了她!”
王陸身子一哆嗦,結(jié)結(jié)巴巴地:“真要?dú)⑷???br/>
魏公子橫了眼王陸:“你提議的,自然由你動手。殺了她,銀子你拿大頭?!?br/>
王陸?yīng)q豫了一下,想到怎么也還不完賭債,牙一咬,沖到葉春花身邊,雙手向著葉春花的脖子掐去。
正在此刻,巷口傳來一聲蒼老的怒喝:“魏二,你做什么???”
魏二站起身來,諂媚地迎了上去:“許叔,你怎么來了。我們正準(zhǔn)備殺了這女人,讓你永絕后患!”
許長河怒不可遏,皆白的須發(fā)飄動,黝黑的臉上皺紋全部舒展開來:“誰讓你殺人的!我讓你劫持她,劫持懂不懂?”
魏二冷笑:“劫了還是不是要?dú)???br/>
“誰說要?dú)⑺?!?br/>
“難道不是嗎?劫到城郊破廟,不是殺人,還能是為了什么。許叔,你都雇了我們,何必在這時候充好人?”
許長河頓時神情有些萎靡:是了,依著翁氏的性子,劫持了后,定然是要讓葉春花受盡侮辱,再殺之后快。
魏二看許長河沉默著,聲音變得尖利:“王陸,愣著做什么?我們且搬不動她,那就掐死她!”
見王陸還不動手,魏二蹲到葉春花面前,從懷里掏了塊勾欄小姐送的粉絲巾,送到葉春花口鼻間。
許長何長嘆了口氣,把眼睛閉上。然而,一閉上眼睛,竟全是葉喜喜的音容笑貌:“許叔,您把來泰當(dāng)自己家吧。以后,你想做些什么酒,怎么做,都由你自己決定。你不是想改良曲餅嗎?要多少糧食,盡快開口?!?br/>
“許叔,大郎如此頑劣,竟敢對你動手?我來教導(dǎo)他,你可莫要心疼?!?br/>
“許叔,嬸子的病怕是醫(yī)不好了。許郎中說要用參吊著,那就用最好的參,銀子別擔(dān)心,我會想辦法?!?br/>
喜喜,你若是知道春花的命是由我結(jié)束的,九泉下是會傷心的吧?
“住手!”許長河乍然睜眼,急急地出聲喝止。
魏二抬起頭,小眼睛里盡是淡漠而邪性的冷光:“對不住了,翁氏可親口說了,她若被孩子絆住了手腳,沒法去破廟,就殺了葉春花。她還說了,倘許叔敢阻止,那就連許叔一起殺了。”
“胡說!翁氏不可能如此歹毒!”這么些年,替翁氏做事,怎么也配合翁氏昧了上千兩銀子。
翁氏那么和氣的女人,怎么可能殺葉春花,更不可能殺自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