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靜語再醒來時,已經(jīng)晚上十點。
渾渾噩噩,暈暈乎乎。
宋瀾看到她慢慢睜開眼睛,緊張了幾個小時,終于放心。
“這是……哪兒?”
記憶中她好像去了醫(yī)院,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太明顯,刺激得她腦子陣陣發(fā)疼。
但現(xiàn)在她躺在床上,而且可以確定,這不是自己,更不是宋瀾的房間。
宋瀾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拿起床頭準備好的膠囊和雪白的藥片,遞到她面前。
“吃藥?!?br/>
宋靜語沒接。
不知怎么回事,保安那句話突然又刺入耳膜,她渾身一陣戰(zhàn)栗,努力蜷起身體抱住自己,往另一側(cè)轉(zhuǎn)去。
不三不四……不三不四……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背上這樣難聽的詞匯,更沒有想過自己以前的軟弱和逆來順受,讓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深入泥沼,無法逃脫。
拼命想和這個人劃清界限,又會下意識聽他的所有指令。對他的氣息他的溫度,她上癮著迷。
倘若以前尚能用寄人籬下來開脫,如今這樣的情形又怪得了誰?
還不如死了算了……
人在生病的時候無疑是最脆弱的,原本就敏感多思的她在這瞬間猛地放大所有積壓在心底的情緒。她夠到手邊另一個枕頭,牢牢抱住,又使勁往懷里揉,把臉深深埋了進去。
從細微的啜泣到放聲大哭,不過轉(zhuǎn)瞬。
宋瀾的手僵在半空。
沉默片刻,他放下手里的藥,想要拍拍她的背安慰。
在他眼里,她這樣無非是生病太難受罷了。
可當他的手剛挨到她一點,她忽然反應極大,竭盡全力般的朝另一邊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