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亨哪里服氣李景隆,從地上躍起,上步搶攻。
剛剛他吃了后手的虧,這一次一定要找回來。
只見他醋缽大的拳頭,距離李景隆還有半尺,只見李景隆伸手叼住他的腕子,往后一扯,瞬間卸掉了鄭亨的氣力,隨后一拳砸向鄭亨的軟肋。
電光火石之間,鄭亨又倒下去了。
此刻別人也還罷了,坐在中間的朱棣一眼認出來了,李景隆用的正是朱元璋時候,流傳在軍中的長拳。
干凈利落,下手迅捷,直接要害。
當初他還在京城的時候,朱元璋親自教過,老一輩的不說,小輩當中,徐輝祖打得最好,李景隆也差不多少,朱棣面前能排第三。
見到李景隆施展,朱棣按捺不住,低吼贊道:“好!”
這一嗓子,反而更刺激了鄭亨,讓一個敗軍之將打得這么慘,還要不要臉?
“你找死!”
說著,鄭亨再度爬起來,掄開拳頭,朝著李景隆狠狠砸來。
李景隆的臉上露出笑容,他幾個漂亮的閃身,竟然轉(zhuǎn)到了鄭亨的身后,抬起腳踢在了鄭亨的屁股上,這位向前一撲,直接摔在了徐景昌的桌子前面。
這家伙也是發(fā)狂了,伸手去抓桌案,想要玩命。
“住手!”
徐景昌低喝一聲,在他旁邊的朱高煦已經(jīng)躥過來,橫在桌案前。
“武安侯,你玩不起嗎?”
被朱高煦呵斥,鄭亨腦子涼快了一點,訕訕低頭。
此時成國公朱能也道:“比武較量,輸就是輸了,你耍什么厚臉皮?有本事自己下功夫去?!?br/> 鄭亨萬分尷尬,他咬了咬牙,“成國公,我給大家伙丟人了。但今天咱們不能讓姓李的抖了威風,你們誰站出來,把他打敗了,讓他知道厲害!”
李景隆一聽,這還要車輪戰(zhàn)?
他暗暗握緊拳頭,憋了好幾年的氣了,正好打個痛快,管那些破事干什么!
正在這時候,徐景昌咳嗽道:“武安侯,你嘴里的大家伙是誰?曹國公不算,我算不算你那邊的?還有,成國公,榮國公,還有漢王殿下,誰算你那邊的,誰又不算?”
“你?你問不著。”鄭亨惱怒道。
徐景昌呵呵笑道:“我好歹也是通政使,朝臣有人結(jié)黨營私,我怎么就問不到?”
鄭亨嘴皮子本就不行,此刻惱羞成怒,更加失去了方寸。
“我說的自然是一起靖難,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李景隆就是建文的一條哈巴狗,被我們打得屁滾尿流……”
“住口!”徐景昌一聲怒吼,猛然轉(zhuǎn)身,“陛下,臣不得不彈劾鄭亨,此人狂妄無知,結(jié)黨營私,擾亂朝局,打壓異己。這種人如果不狠狠教訓(xùn),只怕朝堂永無寧日!”
朱棣眉頭深鎖,“鄭亨方才所言,確實不妥?!?br/> 徐景昌又道:“陛下,這不是不妥的事情,臣想請陛下言明一事,李景隆統(tǒng)兵如何?”
朱棣怔了一下,他贏了自然是看不起李景隆的,但是此刻徐景昌這么問,又剛剛經(jīng)歷了景清的事情,朱棣心里頭也有數(shù)了。
“李景隆文武雙全,勛貴翹楚,又統(tǒng)御幾十萬大軍,朕幾乎敗在他的手里,如果誰說他是飯桶廢物,那朕又算什么?”
徐景昌立刻道:“陛下圣睿,其實臣在應(yīng)天也聽說,當初白溝河一戰(zhàn),陛下兵器折斷,幾乎喪命。偏偏在此時,生力軍趕到,又來了一陣狂風,竟然將曹國公的帥旗吹斷,陛下才得了大勝?!?br/> “隨后陛下又在夾河與盛庸將軍對戰(zhàn),此一戰(zhàn)陛下打得很苦,又是東北風大作,飛沙走石,助陛下破敵,臣所講可是真的?”
朱棣點頭,十分感嘆,“確實如此,若非兩場大風,朕坐不到大殿之上,或許這就是天助朕吧!”
有人能招呼隕石,有人能呼風喚雨,朱老四的仗打得確實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