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安鎮(zhèn),二龍山。
蘇陽手中拿著香燭,和這邊的香客一起,向著山中走去,在山腳處便能看到在半山腰上,有一巨大山門廟宇,而自山腳往上,要到山腰玄真觀,至少要有上前臺階。
羊家是東安的大戶人家,蘇陽作為一個大夫,想要進入其中,至少要先投拜帖,待到羊家人允許,方能入內(nèi)見人,否則便是羊家有人生病,請到蘇陽,如此才能進去,而不經(jīng)過這兩點,只有待到夜間天黑之后,陰魂出竅,以陰神出入無形,進入羊家,在里面好好轉(zhuǎn)悠,尋找玉石。
現(xiàn)在日照當空,蘇陽陰神出竅,必遭真火焚燒,大傷元神,故此蘇陽先來到了玄真觀。
“二十年前,這山中亂石一片,劉道長在山中結(jié)廬而居,不少村民知道劉道長靈異,后來這里起了道觀,這地上的石階,是玄真觀的道士們在山中搬運,鑿擊,全用一色青石,一下一下堆在這里的,能保千年不壞?!?br/> 在香客里面,有一男子三十來歲,面如冠玉,唇若涂脂,白衫折扇,長身玉立,簡直就是一濁世佳公子,他手持折扇,另一只手持香,一邊走著,一邊給身邊同往山上的公子介紹。
“王兄真會說話,這山石堆砌,自然是千年不朽?!?br/> 在后面的人手搖折扇,他面貌雖不如這白衣公子,但氣度比起這白衣公子要更盛幾分,手中僅有一折扇,拾步而上。
“不然?!?br/> 白衣公子說道:“這山石若僅在表面,大雨來襲,山泥一沖,登時就垮,若是在土中挖出根基,在山中緊要處修葺堆砌,如此才能保千年不朽。”
白衣公子信手指了幾個地方,蘇陽隨之看去,見山中不少地方都修有石壩溝渠,以防泥沙,而看一些露在外面的石階,看這山中臺階也扎了數(shù)層根基,可見這玄真觀的修建,可是花了大錢的。
“陳兄,請。”
白衣公子做出請的姿勢,讓青衣公子走在前面。
陳兄……
蘇陽就在不遠,耳聰目明,這兩個人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況且那個青衣人言行舉止,那一種自信從容,若非是身居高位,實難培養(yǎng)出來。
這可是皇家風度。
蘇陽是受過訓練的人,從這陳公子的舉動中,就感受到了那種皇家該有的一言一行。
是誰?
蘇陽心中隱約猜測,這沂水不曾聽到有官兵來此,而此時卻又看到了【陳公子】,莫非是他們專程暗中來此,為的是不打草驚蛇,現(xiàn)在來到玄真觀,來找劉道長這個地頭蛇,怕是要用來對付太子。
覺察這兩個人身份有異,蘇陽在人群中不動聲色,五龍蟄法遮掩了氣息,整個就一普通人,一步步的拾階而上,走了一段路程,前胸后背都是汗?jié)n,站在臺階上面直喘氣。
“后生,你這身體可不行啊?!?br/> 一頭發(fā)花白的老頭從蘇陽身邊走過,對蘇陽說道,看他年齡,約有六十,只是腳下健步如飛,臉上紅光滿面,不見一點汗?jié)n。
“呼……呼……”
蘇陽喘著氣,給這老伯錯了位置,手中捏著香,仍舊不遠不近的跟在白衣公子和陳公子的背后,以確保兩個人說話他剛好能夠聽到。
“后生啊,這色是刮骨鋼刀,你年紀輕輕,在這方面可要節(jié)制啊?!?br/> 須發(fā)皆白的老頭和蘇陽并肩而行,笑著說道。
他看蘇陽走路輕飄飄的,不過上了這些點臺階,就在這里氣喘吁吁,知道蘇陽是虧了身體。
“嘮嘮叨叨,你怎么這么多廢話!”
蘇陽不耐煩的叫道:“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別絮絮叨叨,煩死了!”
蘇陽現(xiàn)在算是精通醫(yī)術,要扮演成什么樣子,在身體上是看不出半點破綻,此時就算是對這白發(fā)老頭吼罵,聲音中也有一些中氣不足。
這聲音一大,立即就把周圍人的目光給吸引過來,便是走在前面的白衣公子,陳公子兩個人也扭過身來,看到蘇陽不耐煩的往前走,白發(fā)老頭不惱不怒,仍舊樂呵呵的和蘇陽并列走著。
白衣公子和陳公子對白發(fā)老頭打了眼色,相視一笑,扭過身去,繼續(xù)往玄真觀內(nèi)走去。
這三個人認識。
蘇陽瞥到三個人互相打了眼色,心中明白,恐怕這個白發(fā)老頭會是一個暗中守衛(wèi)這兩個人的高手。
“你這小子,我可是好心的提點你,你怎么能發(fā)怒呢?”
白發(fā)老頭小聲對蘇陽說道:“我這一大把年紀了……”
“年紀大了我就要聽你的?”
蘇陽冷笑說道:“烏龜王八的年齡更大,你怎么不去聽聽他們的話?”
“嘿,你……”
白發(fā)老頭看著蘇陽這倔強模樣,心中一動,笑道:“是我們兩個人有緣,我才提點你的,你的身體確實虧空,若是想要將身體補回來,像我這般的身強體壯,健步如飛,進了山門,你就往后院去,到了后院有兩個道士守住的門口,你只要跪在地上,一直磕頭,磕一個頭,就叫一聲【是我錯了】,磕到暈倒在地為止,那么今后我管保你身強體壯,艷福無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