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熱鬧秦皇街,好像影響不了這片幽暗之地的安靜場面。
那黑影背后的繁華場景,更像是一個背景板,打擾不了兩人簡單的對話。
黑影漸漸從幽暗中走出來。
他脫下黑風(fēng)衣上的連衣帽,露出白花花的頭發(fā)以及那上了年紀(jì)的容顏。
“過去二十年了……”躺在椅子上的老者輕輕笑著,“當(dāng)初四十多歲,你還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年紀(jì),如今也已經(jīng)老了?!?br/>
“龍悟,說實在的,沒想過你會回來。”
“既然回來了,以后就在天隱市本本分分的?!?br/>
“二十年前,你墨組惹不起秦家,二十年后,也依舊惹不起,規(guī)規(guī)矩矩,在天隱市好好生活好好修煉?!?br/>
“一把年紀(jì),也就莫要再折騰了?!?br/>
搖椅上的老者,像是一位語重心長的父親,對于眼前的龍悟,平和的說著。
他滄桑的臉龐上,寫滿了歲月的痕跡。
躺在搖椅上,就連手都懶得抬一下,甚至連轉(zhuǎn)頭去看龍悟的力氣,都不愿浪費。
說起話來,就像一個老者和小輩嘮家常一樣。
好似眼前的龍悟,是他歸來的孩子。
龍悟輕輕笑了笑。
他抬頭看了看秦家這座巨大城池的南城門,又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老者。
“肖前輩,二十年前你我華海南府蒼穹頂一戰(zhàn),你將我關(guān)在南府二十年。”
“可這二十年,你守著秦家的南城門,和我被關(guān)在南府,又有何區(qū)別?”
肖子泯身子微微一怔,搖椅也隨之不再晃動。
他終于轉(zhuǎn)過頭,認(rèn)真的看了龍悟一眼,“過了二十年,你依舊是如此性子。”
“罷了罷了?!?br/>
他淡然的擺擺手,“我也不和你個孩子計較。”
“我已不想再動彈了,這南城門,我守了數(shù)十載,老了,早已不想卷入你們的紛爭?!?br/>
“你我之間,再無瓜葛?!?br/>
二十年前,龍悟被關(guān)入南府天牢時,曾和秦家南門門神肖子泯說過一句話。
“有一天,我龍悟遲早會重返天隱市!”
這句在肖子泯面前發(fā)下的誓言,足足過了二十年才實現(xiàn)。
兩人,都已成了行將朽木的老者,肖子泯甚至老的已不想再動彈身子。
他只是想告訴他,他做到了,他回來了。
龍悟嘴角揚起一絲微笑,“未必?!?br/>
“未必?”
“若我龍悟有朝一日,攻入這秦家南城門,到時肖前輩,莫要手下留情。”
龍悟一字一句道。
肖子泯微微一愣,隨即苦笑著搖搖頭。
攻入秦家城門?
這話聽上去大抵像瘋子才能說出的話來。
肖子泯索性也就不回他這荒唐的話語。
龍悟向前走了一步,他狠狠的咬緊牙關(guān),將右手的繃帶,全部撕扯開來,扔在了地上。
右手完全被廢了的手臂,已看不到鮮活的樣子。
龍悟?qū)⒂沂诸澏兜奶饋怼?br/>
他眼眶充滿了血絲,“這些所有的東西,我都會你討回來?!?br/>
“我兄弟們的性命!秦葉南組長的冤屈!還有我這只被你廢了的雙手!”
“我今日,既是來告訴你,我回來了!”
“也是要告訴你,我遲早有一天……會打敗你!!”
肖子泯輕輕的看著龍悟,眼中反而有了一絲笑意。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還能有這般熱血的心態(tài),在這世間,怕是不多見了,他反而有些羨慕和欣賞龍悟的這份態(tài)度。
“好,我等著?!?br/>
肖子泯認(rèn)真的點點頭。
龍悟和肖子泯的差距,太過巨大!因此,肖子泯聽龍悟這番話,就像幼兒園的小朋友向老師宣戰(zhàn)一樣,聽聽也就過去了。
龍悟從懷里掏出一壺酒來。
他輕輕放在了肖子泯的搖椅邊上,然后朝著他恭敬的鞠了一躬,就輕聲輕腳的離開了。
而躺在搖椅上的老者,眨眼間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對他雖恨之入骨,但這并不妨礙龍悟?qū)ρ矍斑@位華夏武界傳奇老者的尊敬。
第二天一早,墨組眾人在秦墨的別墅集合。
新炎街暫且沒有地方,秦墨就把墨組安排在了食楊街以前楊家的宅院。
楊家的宅院被秦墨重新裝修了,變得更加的豪華奢侈,除了家主院落那棵槐樹下的兩處墳?zāi)骨啬珱]有動,其他的,秦墨基本都給重新洗刷了一遍。
墨組是跟著父親打江山的老臣,秦墨不敢有一絲虧待。
“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在天隱市的西南角,而食楊街處于西邊,新炎街算是位于最角落的街道,在街道的盡頭再無街道相連,而是一條迂回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