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在桌下戳了戳葉蕓兒的腿,李玄用下巴指了指小米,葉蕓兒知他是在揶揄這位大丫頭,心中好笑,卻不好當著外人的面對他笑嗔,便在桌下輕輕踩了他一腳。
少年男女正是情意濃密的時刻,這些許小動作雖然看似隱蔽,但那位孫小圣卻盡數(shù)看在眼中,雖然口中的故事沒斷,但眼珠滴溜溜滾動,卻對著李玄頗有深意地笑了起來。
菜式開始輪流上桌,李玄回過頭來看到孫小圣一邊講著故事,一邊對自己擠眉弄眼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孫小圣看著兩個女孩子淺淺啜著一邊說著悄悄話,便低聲對李玄道:“李兄,小弟佩服呀!”
“這又是哪里話?”李玄微微詫異。
孫小圣擠眉弄眼道:“區(qū)區(qū)不才,這一輩子認為人生最美妙的事情只有兩件?!?br/>
“哦?愿聞其詳。”
“古人云‘食色性也’,故此閱遍天下美色,懷中美嬌娃享那齊人之福便是第一件,而吃遍五湖四海大荒天下,尋訪世間美味便是第二件。”
他搖頭晃腦道:“小弟我正在做第二件事,還沒有完成,卻發(fā)現(xiàn)老哥你居然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完成了我人生的第一夢想,果然人與人不可同日而語啊,比不了,比不了!”
李玄哪想到這孫小圣說話竟然這般露骨猥瑣,但卻又覺得他性情真實并不虛偽,是以并沒有太多反感,只是笑罵道:“你年紀不大,怎么腦子里盡想這些?”
搖了搖頭,孫小圣一本正經(jīng)道:“李兄你這就太虛偽了,人生在世當然要裝最出風頭的逼,懷抱最絕色的美人,吃天下最美味的食物,這才算是不枉人世走一遭了,要不然一生庸庸碌碌,與咸魚又有什么分別?”
聽他說的有趣,李玄莞爾:“你可知道,裝最出風頭的逼,往往要挨最毒的打?”
孫小圣一副遇到知音的模樣,微微一笑道:“所以啊,從明白這個道理之后,我的人生夢想就只剩下了后面兩條!”
能把如此憊賴的人生夢想說的這么冠冕堂皇、理直氣壯的,孫小圣還真是李玄生平所遇第一人!
聽他倆聊得熱鬧,葉蕓兒忽然問道:“你們兩個在說什么,怎的表情如此下流?”
小米在一旁聽到,笑得前仰后合。
李玄微微尷尬,但孫小圣卻一本正經(jīng)搖了搖手道:“非也非也,男人大丈夫,聊聊女孩子怎么能叫下流,應(yīng)該叫風流才是!”
葉蕓兒接口問李玄道:“果真如此嗎?”
李玄連忙道:“哪有的事?怎么會風流?”
那白白胖胖的孫小圣正色道:“姑娘你可記得了,男人不風流,女人心不留,風流多情的男兒才是世間好男兒,我看李兄便是風流多情的樣子,你可不要錯過了!”
他說的鄭重,好似真有其事一般,但卻恰恰點中了少女的某些心思,幸虧有面紗遮擋,葉蕓兒紅彤彤地臉龐沒給人看到。
但不由自主地,桌下少女卻伸出手,牽住了李玄的手掌。
李玄被這言笑無忌地孫小圣好一頓調(diào)侃,也漸漸與他熱絡(luò)起來,便反唇出擊道:“光說我了,孫兄我看你出手闊綽,想必也是富貴多金的,那身邊應(yīng)當不曾少了女孩子,怎么卻不見你風流一番,居然在此一人獨飲?”
這話繞回了一開始,有點扎心,擺明了是刺他沒有女伴。
誰知孫小圣如臨大敵般搖頭道:“比不了的,李兄你能左擁右抱,我卻惹不起女人,徒有羨魚情罷了,對我來說,女人便是老虎,下山的猛虎,惹不起,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