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天循聲望去,見到來人,面上喜色一閃而過,繼而回過頭來,面對李玄此刻的強大術(shù)訣,雙刀一擺,惡狠狠道:“無恥唐賊,今日便叫你有來無回!”
雙刀一錯,如風(fēng)般舞起,靈息加身并延伸到雙刀之上,便似半空之中憑空生成了一只火紅色的刀輪一般。
另一邊騎馬之人打出一道赤色流光還不算完,于奔馬之上驟然立于馬背之上,口中念念有詞,掌中術(shù)訣變化如蓮花開合,竟然也是一名術(shù)修。
李玄理都沒理馬大天這邊,抬眼向一邊看去,那來人打出的一道流光驟然匯入了馬大天身上,便見馬大天雙刀舞動中,渾身肌肉驟然膨脹,一瞬間就炸碎了他上身的棗紅色長衫,露出一身虬結(jié)可怕的肌肉來。
此刻馬大天似乎陷入了某種癲狂狀態(tài),雙目血紅,渾身青筋暴起,刀輪驟然加快,狀若瘋魔。
而那來人也在距離他們大約二十步有余的距離,忽然騰空躍下馬背,但卻詭異地踏空而行,飄然若仙人駕臨。
孫小圣眼珠亂轉(zhuǎn),在旁對李玄道:“李兄,新來的這廝比你更會裝逼啊!”
李玄嘴角微微抽搐,心說:“你不幫忙也就算了,在旁邊這是要解說還是怎么地?”
但來人形容不凡,他卻并未忽視,而是把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對那人的關(guān)注之上。
卻說這邊馬大天舞動刀輪橫切而來,李玄眼神微斜,掌中術(shù)訣一變,驟然通天的龍卷爆散開來,便如一陣狂風(fēng)吹過,洪流般往馬大天身上沖刷而去。
馬大天此刻已然失去理智,只知前進而不知趨避。
刀刃洪流刷過,馬大天徑自還在舞蹈,但一身衣衫早已給無數(shù)無用神鋒切割成片片蝴蝶,隨風(fēng)而起,只余關(guān)鍵部位并未露出。
至于他的臀部,果然李玄并不食言,早將那處衣物絞碎了,白花花地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此時來人已然凌空飄至,仔細看去卻原來是腳下踏著薄薄一柄飛劍,仿若水晶做成,閃爍著淡淡金色光華。
見到他腳下飛劍,李玄心頭一凜。
當(dāng)初在他山虛界之中,他遭遇東條山一脈的殘劍老道時,就見過這種介乎于體修與術(shù)修之間,但更偏向于術(shù)修的手法。
老實說當(dāng)時他心中對于所謂的飛劍術(shù)并不大瞧得起,那時他尚未開鏡,但依舊可以輕易擊敗位于開鏡巔峰的殘劍老道。
但今日再見飛劍之術(shù),才發(fā)覺,其并非自己想像那么簡單。
單單是來人御劍而行這一手,就可以說是先聲奪人了。
正想著,那人從飛劍之上輕巧落地,微微一抬手,搭在馬大天的脖頸之上,便見已然失智的馬大天渾身一震,猛然雙目之中恢復(fù)了神采。
待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成為了**模樣時,羞愧地發(fā)一聲喊,趕忙竄入了人群中去。
此刻捉不捉這個馬大天已然并不重要,故此李玄顏色淡淡,雙手交合而立,看著來人一語不發(fā)。
那人是個身著玄色戰(zhàn)袍的年輕人,眉眼之間多了幾分似女子般的柔媚,少了些男子的英氣,但真?zhèn)€是眉清目秀,令人觀之心神舒暢。
他一抬手,一只白白嫩嫩的手便似女子似的,指向李玄,清聲道:“唐人,休要在此囂張,真當(dāng)我們卞東城衛(wèi)軍是吃素的嗎?”
目光聚集到他的腰間身份牌上,李玄注意到正是卞東城衛(wèi)軍的標(biāo)志,看此人品階,居然是個校官。
要說年齡,此人至多也就與李玄相當(dāng),想不到這般年輕,就已經(jīng)是軍中校官了,還是術(shù)修出身,只怕身后應(yīng)有極大的背景才是。
正思慮間,葉蕓兒與小米悄然下樓,走到了李玄身后,在他背后悄聲道:“李小玄,那是個女子?!?br/>
“嗯?”
聽到葉蕓兒這個判斷,李玄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相信,心中覺得有趣起來。
雖然從外形上看,此人有些偏于陰柔,但依舊像是個男子無異,故此李玄并未當(dāng)作一回事,但葉蕓兒既說此人是女子,那么同為女子,應(yīng)當(dāng)有某些細節(jié)被葉蕓兒注意到了吧。
淡淡一笑,李玄微微拱手致意:“這可不敢當(dāng),我等友人受邀前來貴國,奈何沿路不斷受到貴國這些人的騷擾?!?br/>
他轉(zhuǎn)過身,現(xiàn)出身后的葉蕓兒與小米兩人,又道:“我們一行尚有女眷,若容忍這般騷擾,只怕后果不堪設(shè)想,閣下難不成要讓貴國這些人真做出些什么獸行,才會管制嗎?”
原本是蜀國青年不服李玄他們一行沿路折損了本國年青一代的面子,記恨在心,不斷圍追堵截。
但此刻從李玄口中當(dāng)著大眾說了出來,似乎變成了一些不要臉的登徒子在不斷試圖騷擾異國旅者的女眷了。
說法不同,性質(zhì)便也大相徑庭。
那人一聽李玄這番說辭,雙眉倒豎而起,清聲斥道:“歪曲事實,說黑為白,呵呵,唐人賊子果然不簡單!”
見他居然并不吃這一套,李玄閃身將葉蕓兒等人擋在身后,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堂堂蜀國,也就會用些不入流的手段欺辱我們這些異國旅者罷了。”
那人一甩手,有些焦怒道:“你說什么?”
“說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蜀國人想要做什么。”李玄擺了擺手,神態(tài)輕松,雖然被一眾蜀國年輕人堵在這酒樓之中,卻似乎并沒有被圍困的自覺,仍舊談笑風(fēng)生,似乎并無什么擔(dān)心。
“你今日做的著實有些過了?!蹦侨寺曇粑⒗?,隨即道:“在下卞東城衛(wèi)軍小校江嵐,要替這卞東城的兒郎們說一句,還請你記得自己的身份?!?br/>
“我的身份?!崩钚で耙徊?,直接走到了江嵐的面前,幾乎與她就是臉貼著臉,鼻中聞到一股女兒家獨有的淡淡幽香,心知葉蕓兒的判斷沒有錯,但面上聲色不動。
他冷冷笑道:“我乃是貴國隆中茅廬之主特邀,代表大唐青山天下樓前來參加開廬盛會的,請問這個身份夠不夠?”
說著他取出一張文牒,正是通關(guān)文牒,只不過上面附著了一層淡藍色的靈息,拿在手中放在江嵐眼前一晃而過,便收了起來。
眼中看到文牒確實無誤,江嵐面色微變,心中有些微怒,沉吟了一下道:“文牒倒是沒錯,只不過你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