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許拓安說道:“我發(fā)現(xiàn)了鬼鬼祟祟潛入主控室的敖勇,寄居進了他的身軀,接觸到了所謂的玩家的權(quán)限。
殺場游戲,是么?我瞬間明白了曇花組織內(nèi),所記載的那些含糊不可說的‘秘聞’、‘預言’。
我不想重入輪回,也不想當孤魂野鬼,我想脫離這里,做一個活生生的人,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一名殺場游戲中的玩家?!?br/> “所以,你就盯上了我們?!?br/> 許拓安點了點頭,“誅邪陣與聚陰陣的結(jié)構(gòu)類似,誅邪陣需要六張符箓,而聚陰陣需要五張。
只需要刪減一張符箓,增加一張符箓就能將誅邪陣改成聚陰陣。
刪去符箓自然好實施,但增加一張全新的符箓,則需要由活生生的人來完成。”
李昂抖了抖手上的黃紙,“你給疫醫(yī)的這張黃紙,應(yīng)該就是那張全新的、屬于聚陰陣的符箓吧?”
“是的?!痹S拓安嘆息著,指了指那個西裝厲鬼,說道:“你在五層所畫下的那張符箓,剛好是需要刪除掉的,
我就讓他按照你發(fā)到群里的照片,前往九品蟹黃堡門匾下方,挖掉黃紙所在的地板。
接觸符箓會對陰靈造成極大的傷害,引發(fā)爆炸,但對于計劃完成后我們的收獲而言,不值一提。”
李昂用陳述句的語氣隨意問道:“你們是打算完成聚陰陣,吸收陰邪煞氣,再奪舍走我、無怠、疫醫(yī)的身軀吧?”
“沒錯。”許拓安笑道:“我作為鬼魂所接到的任務(wù),是畫完五張聚陰陣符箓即視為完成任務(wù),
五個鬼魂,五具身軀,五次嶄新的、屬于玩家的生命。這就是系統(tǒng)的暗示,不是么?
受限于系統(tǒng)限制,其他四個厲鬼只能通過聲光來對你們進行追蹤,但是有我這個既是玩家又是鬼魂的存在,追蹤定位你們就跟開視野一樣方便。
一直以來,我們都在陪你們演戲,給予追逐,施加壓迫,讓你們畫下四張誅邪陣、聚陰陣通用的符箓。
至于第五張決定性的聚陰陣符箓,我是打算誘騙你們畫下,
可惜啊,你太聰明了,聰明到不知道該裝糊涂。如果你發(fā)現(xiàn)了我的異常,早點私聊我,講不定我能放你一馬,讓你健健康康地畫完第五張符箓,然后無痛苦地死去。
現(xiàn)在,我只能打斷你的手腳四肢,讓你用嘴巴咬著朱砂毛筆,慢慢畫了...”
許拓安吐出一口濁氣,地上由他血液匯集而成的法陣緩緩消散,空氣墻外的幾名厲鬼慢慢逼近。
這堵由許拓安自己設(shè)置的空氣墻有兩個目的,一是設(shè)計壓迫感,逼迫李昂等人在危急情況下畫下符箓,
二是不讓迷失飛艇的魂魄接近玩家,防止出現(xiàn)意外——哪怕他已經(jīng)沒了舌頭,說不了話。
現(xiàn)在李昂既然都推測出了所有真相,空氣墻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是時候結(jié)束這場無聊的啞謎了。
厲鬼緩步踏來,許拓安猖狂大笑,柳無怠沉悶地拉滿弓弦,疫醫(yī)則雙手自然垂落,一動不動。
李昂環(huán)顧四周,看著逐漸逼近的厲鬼,突然笑了笑,對許拓安說道,“你看,我找到了三張符箓,疫醫(yī)找到了一張,敖勇或者說你也找到了兩張。
如果你找到的都是假的話,那么還有兩張符箓藏在這座商場的角落里咯?”
“沒錯,”許拓安歪了歪頭,空蕩蕩的眼眶中流出兩條血淚,“作為鬼魂我又看不見系統(tǒng)直接制造出的符箓,一張我都沒找到過。
但是為了防止你們找到這兩張符箓,我就在微信群里謊稱已經(jīng)找到,以防止你們發(fā)現(xiàn)更多的黃紙,察覺到數(shù)目不對?!?br/> “這樣啊。”
李昂看著厲鬼走近身前,卻絲毫不以為意,笑瞇瞇地說道:“你猜猜,我的后手是什么?”
“不知道,也無所謂知不知道?!痹S拓安陰鷙道:“反正,你的身軀馬上就要歸我們了....”
還沒等許拓安說完,李昂的手機開始了震動,“嗡嗡?!?br/> 微信新消息。
“等一下?!崩畎禾鹆耸终疲瑒濋_手機屏幕鎖,將手機屏幕給許拓安看。
手機屏幕上,是微信聊天框,聊天的對象顯示為“疫醫(yī)”。
“我畫完了?!?br/> 這是疫醫(yī)發(fā)過來的消息,時間顯示為凌晨2: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