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禾看著洛娜站在熱鬧的舞池旁邊望來，沙發(fā)對面的綾子似乎也有所緊張，而小美有點疑惑地默然觀察。
　　
　　但他注意到旁邊的伊麗莎白，她正躍躍地思考著講授方案，眸光專注在茶幾上的那個香檳瓶那里，入了神，對這個突發(fā)狀況還沒有察覺。
　　
　　安保們不確定她有沒有察覺，加上還只是個小狀況，一時間就沒去打擾上級。
　　
　　“天使先生，我就從頭講起吧?！币聋惿邹D(zhuǎn)眸看了看型男天使。
　　
　　“好，好?！鳖櫤套屪约豪潇o，先別緊張，彩音小姐過去了，這架暫時打不起來，彩音小姐不允許有人在俱樂部里打斗，洛娜也不行。
　　
　　只見彩音小姐跟洛娜耳語了幾句，拍拍她的肩膀，應(yīng)該是讓她別沖動。
　　
　　洛娜依然站在那里，盯著這邊。
　　
　　我的保溫杯呢，顧禾很想喝上一口枸杞水壓壓驚……
　　
　　“以程序這種方式去理解超凡奧秘，開始于第六紀末，也就是近代以來的事情。你知道紀元說吧？哦好，以前人們以巫術(shù)、道法、咒術(shù)、魔法等方式去理解超凡，并沒有一個統(tǒng)一的體系，但它們都被超凡程序淘汰了。”
　　
　　伊麗莎白娓娓地開講，考慮到天使先生既是新人又是街狗……
　　
　　她沒有看不起對方的意思，但天使先生的文化程度應(yīng)該不高，也許就沒有正經(jīng)上過一天學，大概就是他懂街頭、懂很多道理，卻受不了那些文縐縐的東西。
　　
　　所以她必須講得通俗、簡單、好理解，別讓天使先生的好學反而成了難堪。
　　
　　好的老師，不會刻意賣弄，而是像大師那樣，因材施教，言簡意賅。
　　
　　“這是因為舊時代的方式不再具有競爭力。這么說吧，同一個人，同樣的天賦，如果去修煉巫術(shù)神通，一輩子窮盡心血可能都達不到二程序者，但使用超凡程序，卻可以達到三程序、四程序，能進入心靈網(wǎng)絡(luò)，能干很多事情?！彼f。
　　
　　“呃，等等……”顧禾心中一奇，打斷下來，“那么還存在舊時的神通？”
　　
　　“神通和程序最終達到的效果是一樣的。同一條路，但在這個紀元，巫術(shù)是自行車，程序是跑車，就像用算盤和電腦去計算同一道數(shù)字題的分別?！?br/>　　
　　“哦！”顧禾聽明白了，一句話：時代變了，功夫輸給子彈了。
　　
　　“那超凡程序是怎么來的？”他問道。
　　
　　伊麗莎白越說越來勁，當講起這個奧秘，聲音帶上一份尊崇，“黑石。”
　　
　　“也有一百年前了，就在安洲的土地，出土了一塊雕刻有很多代碼的黑石板。
　　
　　“就像語言學家通過《吉爾伽美什》泥板書破解了古巴比倫人的語言、通過羅塞塔石碑破解了古埃及人的語言，還有像東土的甲骨文，由此破解出東土的上古文字?！?br/>　　
　　糟了，伊麗莎白說著不由挽挽紅發(fā)，自己剛剛還想不要文縐縐的……
　　
　　轉(zhuǎn)頭就說起了泥板書、石碑和甲骨文，天使先生能理解嗎？
　　
　　這需要一定的考古學知識吧？雖然對于她，這都是常識，她真搞不懂這算深算淺。
　　
　　“哦！”顧禾感覺明白了過來，見伊麗莎白停著，就舉一反三地問：“是不是有學者從那塊黑石板破解出了超凡程序語言？”
　　
　　【牛郎值程序進度條：三檔65%，↑15%】
　　
　　“沒錯！”伊麗莎白驚喜道，這位型男天使的悟性不錯啊。
　　
　　就像好笑的笑話也需要有人捧哏，一個好老師是需要一個好學生的。
　　
　　這就像蘇格拉底和柏拉圖，她在與大師聯(lián)系的時候會有那種感覺，此時感覺又來了，只不過她是老師，而型男天使是學生。
　　
　　“這種超凡程序語言，直接改寫了人類文明史，世界各地的超凡領(lǐng)域都被顛覆了?！?br/>　　
　　伊麗莎白說得更加起興，也越發(fā)沒有文化水平上的顧忌，天使先生他能懂。
　　
　　“那時候，由一批考古學家、神秘學家、神經(jīng)學家組成的‘黑石團隊’嘗試性地運用這套超凡程序語言，對一些古老文物上的文字符號進行編譯。”
　　
　　她拿起劍寶，示例地指著它劍鞘上的那些代碼銘文。
　　
　　“這個劍鞘是我在拳區(qū)買的，都不是奇物的一部分。我打個比方，如果這個劍鞘是一萬年前的文物，并且這些銘文確實蘊藏有某個人類紀元的奧秘。
　　
　　“那么用黑石超凡語言進行編譯，就能獲得一段或者多段的源代碼。
　　
　　“而這段源代碼，就是創(chuàng)造一個超凡程序的關(guān)鍵數(shù)據(jù)。
　　
　　“就像《吉爾伽美什》泥板書是英雄系源代碼的基礎(chǔ)來源，也有著一部分的玩偶系源代碼；《漢謨拉比法典》則有著法官系源代碼。這是第一紀的三個主職。
　　
　　“我剛才說的羅塞塔石碑，則是第二紀的兩個主職筑塔師和殮葬師的源代碼基礎(chǔ)來源。而像東土，就又太多了，從那些古文物和古經(jīng)書，編譯出大量的源代碼?！?br/>　　
　　“等等……”顧禾再次叫停了伊麗莎白，思索著問道：“我有幾個問題。
　　
　　“一，只有編譯相應(yīng)紀元的古文物才能出源代碼嗎；二，這種編譯產(chǎn)生的源代碼是有限的，還是因為每個人的理解不同而無限的；三，未來紀元的主職，它們程序的源代碼是從哪里來的？”
　　
　　“問得很好?！币聋惿c頭稱贊，給對方點鼓勵，像大師時不時會鼓勵她那樣。
　　
　　天使先生的學習能力真的很強，如果以前有機會上學讀書，一定不會差。
　　
　　這也再次提醒了她，街頭上臥虎藏龍。
　　
　　伊麗莎白想了想，逐條地解釋道：
　　
　　“首先，古文物、古遺址是源代碼的一大來源，但不是唯一來源。就我所知的資料，有人從夢境啟示、從心靈網(wǎng)絡(luò)、從奇物異種等渠道，都獲得過源代碼。
　　
　　“然后，超凡界對于古文物的編譯挖掘，尤其是那些廣為人知的基石，很早就挖個干凈了。里面含藏的源代碼是有限的，基本都變成了現(xiàn)在常見的各種超凡程序。
　　
　　“而且，只有拿著那些古文物、古經(jīng)書的原件原本，才能編譯。源代碼對于數(shù)據(jù)的精確度要求是極高極高的，復制品失去了那種靈性。
　　
　　“但那些文物古籍都被各方組織控制著了，基本等同于奇物。銀行里有很多，只是以我的權(quán)限也無法接觸到像《吉爾伽美什》泥板書、羅塞塔石碑等那些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