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粗糙的掌心一點點劃過手腕,指尖,截然不同的皮膚觸感相互碰觸,引起陣陣戰(zhàn)栗跟不安,手掌的溫度分明干燥溫暖,可他整個人的氣息卻是冰冷犀利,讓人生不出半點旖旎的心思。
“先生,在公開場合對女性做出這種舉動,可不紳士?!笔苤朴谌说纳倥艞墴o謂的掙扎,同樣冰冷的面孔微微揚起,直視著對方。
明明處于劣勢,可她依舊從容不迫,甚至在氣勢上分毫不讓。
這股韌勁讓男人平靜如一汪潭水的眸子出現(xiàn)了一絲波動,久遠的記憶里,也曾經有人這樣望著他,說出了讓人刻骨銘心的三個字。
察覺到手腕上的力道松懈,少女一個轉身立即閃到了幾米之外,擰著眉頭思索對策。
“發(fā)生了什么事,聽說有人敢在老子地盤上動手!”人群外,姍姍來遲的方孔扯著嗓子嚷嚷,穿著西裝都掩不住那一身的匪氣,在看清人群中央的男人跟少女時,他驀地臉色一變,急忙上前道:“哎喲,秦小姐,這是……你沒受傷吧?”
秦小姐?!
這人是方老板的客人?
這一聲稱呼出來,周圍眾人皆是一驚,倒抽了一口涼氣,立馬就意識到要出事了。
“我沒事,方叔,有些誤會。”秦卿一邊揉著手,一邊搖頭簡單介紹了事情經過,因著情況不明,倒是沒有提及男人的粗暴行徑。
那頭方孔一聽,登時就怒了,大步朝前邁步過去,指著被保鏢拖起來的拜金女,手指都要戳到她的臉上去了,“誰給你的熊心豹子膽,敢在老子的地盤上鬧事,誰家?guī)н^來的,我連你干爹一塊拆了。”
這話剛一說完,人群里就踉蹌著撲騰出一個肥胖的身影來,一個中年油膩男滿頭冷汗,點頭哈腰道:“對不起,對不起,方老板,是我?guī)淼娜瞬欢?guī)矩,就當給我個面子,我立刻回去教訓她?!?br/> “哼,你算老幾,還想要老子的面子?我告訴你,得虧秦小姐沒受傷,要是她少一根寒毛,你跟你的寶貝女兒,誰也別想走?!狈娇字焊邭獍夯钕褚煌练?,可對方卻是半點火氣都不敢發(fā)。
不僅如此,在震驚于眼前少女身份的同時,油膩男更是一臉悔不當初,親自上前鞠躬道歉,“是是是,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這位小姐是方老板的朋友,我代她跟小姐賠罪,對不起,對不起?!?br/> 秦卿皺了皺眉,退后半步繞開了對方的九十度鞠躬,并不想多做糾纏,“方叔,我待會還有事?!?br/> “哦,好,時間也差不多了?!狈娇卓戳丝赐蟊睃c頭道,末了面色一改,轉向男人的方向半是恭敬又是熟稔道:“封少,看來你們已經見過面了,相處還不錯吧?”
這個你們,很明顯說的是男人跟秦卿。
冰冷的視線幽幽掃了過來,秦卿瞬間神經緊繃,感覺手腕還在隱隱作痛。剛才的沖突歷歷在目,她不確定如果男人發(fā)難,今晚還能不能平安走出這里。
她只顧著完成恩人的遺愿,卻忘了這里是吃人的世界。